“哪来的哭声啊?我咋没听到呢?”杨叔特意把头伸出窗外仔细听了听,“你是不是真发烧了?还是刚才在大库看到啥被吓着了?”
杨叔可能看不见,我左半边脸流的汗都带着热气。我站在原地没有吭声,豆大汗珠滚滚滑落。
“你这孩子别神神叨叨的了!听我一句劝,现在麻溜打车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班,等改天,我请你吃饭。”
杨叔拉起我的手想带我离开,我死犟死犟的站着不动。“大库!声音是从大库传来的!”
挣开他的手,我疯了一样朝着大库跑去,越靠近那里越感觉热,哭喊和呼救声也越大。等我跑到门前的时候,短袖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你到底要干啥啊!突然间怎么了这是?”杨叔追了过来,可他却一点事没有。
隔着门我都感觉到里面的温度异常高,我指向大门:“杨叔,里面不对劲!”
“这里面能有有啥不对的?”
“你相信我!里面绝对有问题!”
我和杨叔僵持地对视着,“杨叔你看!”
大库常年都是冷冻的状态,只有检修时才会暂时停止制冷,因此在墙壁和地面上会有一层霜。此时大库门底的缝隙正在向外流淌着水,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说明里面有情况,最起码也是制冷设备出了问题。
杨叔看到流淌出来的水也有点慌,伸手就去拽门把手。
“啊!”就在触摸到门把手的瞬间,他惨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
“杨叔,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掌在门和墙壁上来回摸索,“门把手烫手,墙和门都是热的。你说的对,里面有问题,也许是着火了!”
杨叔为了避免我胡思乱想,给出一个看似最科学的可能性。
大库设定的温度是零下二十三度,除去遗体和盖尸布,其余物品全部是金属制品,着火源单一。倘若是制冷的机器起火,只怕这会儿已经炸了。哪怕是最不可能的保温层起火,也能看到烟雾,但空气里并没有烟的味道。
“你在这等我,我去拿大库的钥匙!”说完,杨叔就朝着楼里跑去。没跑几步他又折返回来,拉着我的手往回跑。“你离那远点,在值班室里等我。”
噔噔噔…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杨叔已经拿到了钥匙,我紧跟上去。没想到,吴哥和张哥也跟了出来。
杨叔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手瞬间从上面拿开。他脱掉上衣缠在手上才把门打开,拔出钥匙的时候,钥匙已经变了形。
“后退!”杨叔说完,我们三个都往后退了一步。
杨叔拉开门的一瞬间,强大的热浪从库内涌出,烫的皮肤都痛。四个人齐刷刷的闭上眼睛往后退出一米多。
“没看到明火啊!怎么这么热?”吴哥开口说到。
为了检查起火地点,我们没有开灯,此时库内很黑,只有铁床铁柜反射着银光,可见并没有明火。
“小王,你怎么哭了?”张哥注意到我捂着嘴流泪,连忙问道。
杨叔走过来站在我身前,挡住我看向的大库里面的视线。“你看到什么了?”
“火…人…到处…都…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