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正在交谈,广告牌上的大幅的标语交错辉映,海关的人员跟她交谈,她从容作答,不过依然觉得隔阂。
萧白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低声说:“这边走。”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出口。出口的广场前接机的人不少。墨尔本早晚的天气微凉,有风吹来,人清醒了,身上也冷了,不过萧白的手却异常温暖。她偏过头,只看到他直视前方,脸上缓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人朝他们走过来。
来人也是一身运动装,对着萧白喊道,“老白!老白!”
萧白一笑,“等多久了。”
“呵呵,好些年了!说吧,怎么补偿我,这是弟妹吧?要不你把弟妹给我吧。”
萧白我这文伶的手,为两人介绍:“文伶,这位是岳凯。”
岳凯的视线在他们紧握着的双手上微微一停,露出个夸张的表情“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我就说你这几年怎么死活不回来呢!车在这边,走吧。”
萧白当即也是一怔,低声说了句“太招摇了。”
岳凯微笑,不动声色的拉开车门,摆手请他们进去:“你俩这辈子还能有几次蜜月?庆祝你走进婚姻的坟墓,这可不招摇。”
文伶看了看萧白,轻轻一笑。萧白的手直接覆在她的手上,手心贴着手背,两人坐在车上,因为车子的轻微颠簸,深刻的纹路细微的摩挲着她的皮肤,相触的地方很快就热起来,竟然有些汗意,可是指尖却始终不暖。萧白仿佛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岳凯在开车,他也没有像很多人那样一上车就打开音响的习惯,车厢里始终安静着。
萧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在想什么?”
本来所有的感觉都停在手上,文伶被他的声音吓一跳,转头发觉他的脸近在咫尺,“袋鼠、考拉、鳄鱼、晚上吃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弟妹有眼光啊。”岳凯的声音传来。“不过这边离我那不近,车程大概还有一个小时,你们可以先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们。”
萧白说完,微微一笑,阖着眼睛靠上椅背。大概他是真的很累了,不过两分钟,呼吸声慢慢变得均匀。以前只知道他一双眼睛漂亮,如今看来,闭上眼睛熟睡时,真是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脸上没有平时的负担和责任,只是一个英俊的大男孩而已。细想起来,他今年也才二十九岁。文伶一眨不眨,甚至可以说肆无忌惮的盯着他,忽然手心发痒,就想要抚上去。
车厢里温度不高,文伶怕他感冒,想着找衣服给他,可左手还在他的手心。文伶斟酌再三,在尽量不吵醒他的前提下,小心翼翼把他手臂抬起来放到他的膝盖上,转身去找自己的包。
她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展开后盖到他身上,她动作极轻,生怕吵醒他。
岳凯在后视镜瞥到他的动作,就说:“弟妹,虐狗需谨慎啊。”
“啊?”文伶萌萌的看向岳凯,做了个鬼脸,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身边的挎包还开着,她顺手抽出一本书,翻倒上次读到的某一页,才想起车厢里的灯光并不足以照亮书页,只好重新放下。
岳凯忽然说:“你们地下工作做的真不错。”
文伶闻言笑了笑。看了看萧白,似乎真的睡着了,一点没有要起来接话的意思。
岳凯淡淡说完一句,又问,“你们认识多久了?”
“三个月。”
“你们这速度可以啊。”
文伶并没有直接回答,说道“这次麻烦您了。”
岳凯说,“甭客气!真想感谢我,你要不给我介绍几个你这样的未婚女青年吧!”
他语气淡淡的,什么都听不出来。文伶笑了笑,“您真会说话。”
视线投到外面,车窗上雨点。车子都到半路,竟然细细簌簌下起雨来。雨天总是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倦怠,文伶努力想看清窗外的雨丝,可夜色愈发浓郁起来,雨点不真切,只看到水迹在车窗上画出一条条曲线。
“得,墨尔本七十年下不了一场雨,倒是让你俩赶上了。”
文伶“敲荣幸”。文伶看向窗外的小雨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