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文伶和萧白说，“我从没想到过朝青周边竟然会有这么个地方。”

萧白笑而不语。

看到另一边树荫下那熟悉的车，文伶立刻明白过来。目光顺着车旁的树干看上去，那动普普通通的三层褐色小楼落入眼底。小楼有着深褐色卵石墙面，红瓦屋顶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每层都开着小巧的窗户，底层墙外绿了一层爬山虎。

“这里是石总家？”

“对，我送你进去。”

两人来到门口。小院子大门紧闭，门铃在很不起眼的角落。文伶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小巧的按钮，弯下腰手才抬起来，门却极其巧合的从里打开。石君的一只手搭在门把上，一只手拎着包，倒像是正要出门的模样。文伶脸上保持着笑，彬彬有礼的和她招呼，但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浮起“说曹操，曹操到”的无奈感觉。

她双眼浮肿，神情憔悴，和之前在公司的衣衫鲜亮，神采飞扬截然不同。萧白吃惊：“石君，你怎么——”

他及时刹住了车。石君摆摆手，一副“与你无关”的表情，她站在原地，没有放行也没有出来的意思，皱眉问：“文伶？”对萧白一声冷哼。

“您别误会，是李总让我过来，前辈刚好顺路。”文伶下意识替萧白解释道。

文伶极客气的解释了原因，石君听罢却完全不表态，抬起双眼直接看着萧白。萧白在她的注视下坦然一笑，说：“对，就是文伶说的这样。你是要离开吗？那我也不进屋了，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石君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车上，石君朝重新合上的院门口看了看，这时才说：“你跟文伶最近走得很近啊。难得看到你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

萧白笑着摇摇头，不欲解释，只问她：“去哪里？”

石君继续说：“想玩玩就赶快，她早晚落在李十亭手里的。”

这下萧白再也笑不出来，严肃了神色：“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我什么都没说，”石君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无奈地捂脸苦笑，“忘记我刚刚说的话。我最近真的是年纪大了。”

起初以为她跟平时一样说几句玩笑话，但这句话的语调完全变了，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她从来不是说这种丧气话的人，萧白干脆熄了汽车发动机的火，直接问她：“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石君没有回答，径直从挎包里拿出包精美的女士烟，熟练的抽出最后一根，手臂朝萧白面前一送，摆出个让他点烟的姿态；发觉萧白丝毫未动，她又想起什么，自己点上烟，独自笑了：“你说他会奉子成婚吗？”

“你想？”萧白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加重语气，再次追问，“你们两个这地下情分分合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怎么突然想公开了？”

她吐出一个烟圈，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我想给他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