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占据黑虎岭已有半月,这期间,未有滥杀之事发生。他偶尔还会和山寨中人闲聊,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山寨中人,已不再像先前那般害怕。逐渐适应李昭等人的存在。一些妇女孩童,经常会围观士卒训练,也不担心士卒伤害他们。
山寨里有一人,姓杨名智,年近五十,头发已半白。嗜好饮酒,却很少醉。
杨智是个老书生,不仅读过四书五经,也读过各类兵法等其他杂书。年轻时,在县衙里当过文办。因偶尔遇见当地豪强子弟,当街调戏民女。杨智气不过,将其打伤,救下女子。
结果不仅赔尽了所有家产,还在县衙大牢里关了两年。
杨智出来后,回到乡下。安心读书,种地。乡民如遇婚丧之事,因杨智会写字,有时也会帮帮忙。乡民受不了官府欺压,逃至黑虎岭,杨智也跟着一起过来。
李昭攻打黑虎岭当日,杨智听见声响。并未理睬,仿佛这和他没关系,继续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因其年龄大,李昭未将其编入军中。没想到,此人却在近几日,频频来找李昭,要求从军。
李昭不想搭理他,一个老酒鬼,身上整天一股浓浓酒味,估计刀都拿不起来。
杨智见李昭瞧不起他,愤然道:“我之所以喜饮酒,乃是因郁郁不得志。古人云,人不可貌相,你怎可因我年老而小瞧我。我自幼熟读各类书籍,你又怎知我没有才干?”
李昭听后,有些讶异,试探问道:“军中长刀不到百把,其它多是棍棒之类;我近日正发愁此事,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杨智胸有成竹道:“此事简单,只要有了钱粮,何愁没有刀剑。”
“方圆十几里廖无人烟,我去哪里搞来钱粮。”李昭道。
“在此处西北方向,约三十里处。有一大户人家,是柳城张氏。与其他豪强不同,张家府邸没在城内。府邸内家兵数百人,外观设计犹如碉堡,院墙较高,墙头还设有箭塔,防守甚严。周围山匪,皆不敢攻打此处。但府邸内钱粮众多,有张家几代人的积攒,可取而用之。”
“你的意思是,让我攻打张家府邸?”
“当然不是,我军实力较弱,根本不可能打赢。”杨智道。
李昭脸色一黑,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废话。
察觉李昭不悦,杨智急忙道:“在下的意思是,目前虽无法下手,但当我军实力渐涨后,可再攻打此处。”
“你先回答我,目前去哪里弄来钱粮?”
“除了劫掠行人,别无他法。”
李昭有些迟疑,“我听说汉中近些年来,山匪众多,商人多不愿经过深山。”
杨智微笑道:“有一个地方,肯定能劫掠到钱粮,只是有些危险,不知殿下敢不敢去。”
“什么地方?”
“首府南郑城外,约三里处有个山谷。经常有商户经过此处,殿下可让人埋伏在山谷附近,定会有所收获。”
李昭不悦道:“此处距南郑太近,城内有上万齐军。一旦被发现,恐难以活命。”
“富贵险中求,就看殿下敢不敢了。若选在傍晚下手,得手后迅速躲进深山,或可成功逃脱。在下熟悉周围地形,愿为殿下指路。”杨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