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交锋迸发出可怕的气波，将四周一众蛮族震得飞出，炸成了肉块血雾。
“蛮武！”
赵绪止住身形，只见他双拳紧握，天地气疯狂汇聚，如同风暴快速凝聚，气息如渊如狱！
四周的草石摇摆飞舞，乃至是破裂。
周生堪堪稳住身形，见此眼中尽是惊慌，急忙挡在天门关前，将周身元气全部注入长剑，长剑迸发出耀眼光芒，在二人之间形成无形屏障。
一拳轰出！
轰！
天地颤动！
磅礴的气势如山崩海啸，疯狂向天门关冲击。
屏障如镜子般碎裂，周生仿佛是巨浪中的顽石，大浪滔天，却无法撼动巨石分毫，硬生生挡下了冲击。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旋即骤然急剧，只见高大的天门关在冲击的余波下，龟裂出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缝。
砰！
天门关塌了，塌出了巨大的豁口。
城墙上的守军急忙想去修缮，却被无尽的蛮族淹没……
景元七年十二月初三，蛮族南下攻关，镇北军赴死镇守，关破，八万将士尽数战死！
蛮族亦死伤数万，败退北原。唯有血衣剑主，只身镇天门！
景元八年春，武王赵绪屠杀蛮族各部残余贵族，于北原建城立国，国号赵！
景元八年夏，镇北王城北迁，于天门关建城，名为拒北城，裂土千里，再号王权。
景元八年秋，有十大高手横空出世，遍布大江南北，东西四域，皆为武道第二境强者。
疑似有强者北上挑战剑主，被其一剑斩之。
各地世家大族隐有独立之势。
景元八年冬，大雪席卷天下，百姓苦寒饥迫，路有冻死骨。各地起义不断，大周动荡不止。
景元九年春，东海盗寇，西漠扎罗，南越土司，北域蛮族，皆蠢蠢欲动，欲染指大周。
……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竞生时。
林洛的意识从混乱中缓缓苏醒，他发现自己成了一道灵，准确来说是无数道。
其实在魂飞魄散的那一刻，他明悟了一切。
最后要杀他的不是此方世界，而是天道意志！
最初的【至阳】，其实并不是世界针对他，而是一种世界已有的规则。
世界是由无数大道构造，而大道无情，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从而形成了无数的规则，才让世界得以稳定运转，日夜交替，四季分明，万物生灵的生息死逝。
但万物生灵不同，它们有生命有思想，有七情六欲。在漫长岁月下，无数万物生灵的思绪情绪不断发散，从而逐渐形成了巨大的高维集合泛意识，此便为天道意志，也可称为天意！
天意不属于大道，而属于无数生灵。
而生灵无数，每一个生灵，每一种种族，所产生的思想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天意内部是混乱的。祂无法像生灵那样去思考，但祂会滚滚大势上，驱使着万物生灵向更繁荣更好的方向前行。
就比如人族内乱纷争不止，祂会冥冥中推动，使人族重回和平。
此类种种，在自然之中，无处不在，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便是让更强大的生灵幸存，让自然更加强大。
而林洛则是作为一个异界来者，大肆掠夺生灵精气，造成极大的生机消失。哪怕天意再混乱不堪，也感知得到这种巨大变化，所以才会借雷暴天气，暗中推动雷暴加剧，进而消灭林洛。
而天意之所以能推动大道现世，是因为万物生灵也是大道的衍生，祂作为集合泛意识，借助种种条件，自然也能影响大道。
林洛查看自身状况，便发现自己的视野无比辽阔，山川河流尽入眼底。
但却没有实体，甚至都没有灵魂，只有一股意识，因为他成了这天下无数山岳江河的灵。
那一道雷，是实实在在的雷道的部分现世衍生：【毁灭之雷】。
而他没有掌握任何大道，自然是直接被劈得魂飞魄散，哪怕是真灵都碎成了无数。
但也算是林洛幸运。
此方世界经过漫长岁月的发展，其实已经处于世界晋升的边缘。
世界晋升意味着生物的能级上限得以提高，也就是修行之道在将来的某一天终会出现，而林洛的到来，则是用自己的方法提前了这一过程。
而他身死，灵魂回馈世界，真灵碎成无数，散落天地。
要知道，林洛的灵魂极其强大，正所谓一鲸落万物生。
他的灵魂回馈世界，导致新生的万物有不少灵魂都比较强大，灵魂强大，并不代表着可以修行。
而真灵则是被无数大江大河高山险峰所汇聚，赋予了山河灵性。
也正是山河有了灵性，才导致它们身上的少许生灵也有了灵性。
这便是大周发现精怪，以及新生儿也能修行的原因。
而这些生灵，还不同于赵绪这些人造的修行者，还需要进行特殊的元气高浓度凝聚，才能吸收天地气。
这些天生的修行者，生来便能吞吐天地气。
林洛也是看出来了，为什么世界晋升后会产生超凡，会出现修行者。
因为修行者吞吐的天地气，其实就是天地之间的能量，也就是消逸在天地无法利用的能量。
换到前世来说，便是热能动能机械能消耗后，挥散到空气中的能量，这些能量是很难再利用到，至少林洛前世没听说过，有哪个国家能用到。
所以科技文明需要不停地寻找新的能源，需要不断的技术突破，因为科技文明本质便是消耗。
而世界晋升，就是对能量更高效率的利用，缔造出超凡，从而逆转能量，将这些最低级的能量重新利用起来。
林洛却不愿意再想这些，因为他现在只是一座大山的灵。
他的真灵破碎，也就是这一块碎片比较大，才承载了他的部分意识。
不然，只怕他就要彻底陨落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收回所有真灵碎片。
因为真灵碎片是融入了大山大河，而大山大河所经历的岁月都是漫长的，这也意味着时间越久，越会受到山河的影响。
等时间久了，其他那些真灵碎片，可就会衍化成各种形态，真就成了稀奇古怪的山神河神了。
到时候哭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