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急!不要乱!注意看着脚底下,让老人和孩子先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莱特小镇的每个人的脸上。
往日里欢快喜乐的小镇,如今忧愁和悲伤却挂满了每个人的脸上。居民们在一众青年的有序引导下,陆陆续续的走出了这座承载着无数回忆和时光的小镇。许许多多的人默默地流着眼泪,无声或者低声地抽泣。更是有在小镇上土生土长,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总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又看,深邃与浑浊的眼中述说着万般的不舍和难过。
每个人的脚步都无比的沉重,满载货物的马车碾过,沉重地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印。
“不要灰心丧气!只要人还在,总有一天会再回来的。”
莱特镇长站在人群的最前方,大声高喊着。
“聋哑婆婆……”
繇辞看着一动不动,一直深情凝望着小镇的聋哑婆婆,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而聋哑婆婆像是看出了繇辞内心的担忧,伸出满是褶皱的双手,把繇辞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慰。平日里慈祥的脸庞,此刻竟有了几分沧桑感。
“丁香妈妈,为什么山野爸爸不和我们一起走呀?”
金衣四下张望,始终没有看到辰爸的身影。
“因为山野爸爸是男人呀,男人就是要最后才走的。”
辰妈抱着阿辰,脸上虽然挂着一如往日的温柔笑容,但却总让人捉摸不透表情下蕴含的真实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那为什么男人要最后才走啊?”
胖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挠挠头,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
“阿虎,笨!因为男人要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啊!”
金衣刻薄地损了胖虎一句,只是这一次却没有冲他翻白眼,吐舌头。
“阿虎也是男人,阿虎也要跟着山野爸爸!”
胖虎天真单纯的话语,引得周围的人对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发出善意的哄笑。
“阿虎现在还不是男人哦。”
辰妈掩嘴调笑道。
“啊?那要怎样才是男人啊?”
胖虎越发疑惑不解,眉头几乎都皱出了一个川字。真是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让胖虎承受了这个年纪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真正的男子汉,要学会保护自己心爱的东西。”
辰妈耐人寻味的话语令胖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阿兴?你说是不是呢?”
辰妈将话题突然引到正一副心不在焉的阿兴身上。
“啊?啊!是,是的。”
有些走神的阿兴当即应道。
“放轻松,不要太担心,他们只不过是比我们晚走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辰妈一手拉住阿兴的小手,安慰道。
“嗯。”
阿兴应了一声,脸上的担忧明显减少了许多。
相比于这里的沉寂寡言,镇子里热火朝天,却是另一番场景。
”山野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不就是两只怪物吗?至于让全镇的居民都撤离吗?”阿吉苦涩着一张脸,手上起的血泡,让他疼痛难忍。
“快快快!把那边的土楼也朝镇口的方向推倒,还有那边的大树,要将麦田和森林都和小镇隔绝了,中间一定要留下足够的缓冲……”
辰爸指挥着一切,安排所能安排的之后,回过头来,重重的往阿吉的脑门上敲了一下。
“当了一次英雄,瞧把你能耐的。知不知道‘无独有偶’?”
“知道,老爸临走时都唠叨个遍了。可就算是这样,我们辛辛苦苦割的麦子为什么还要烧了啊?今年好不容易会是个秋收季……”阿吉摸着被辰爸敲红的额头,异常不解地问道。
“命重要,还是粮食都重要?烧麦田也是无奈之举,无论是灼烧还是高温,都对那种怪物具有极强的克制,但是要让那群怪物闯进小镇,那我们的家园就彻底毁了。”
辰爸深深的叹息,对此他也感到深深的无力。只能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保留一部分麦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