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嗯?”
“你说阿辰满岁宴的时候,我们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嘛……”辰妈手上的动作一顿,迷人的桃花眼下意识地向上看去。
“当然是人多热闹啊。阿兴,金衣,孩子们,繇辞还有聋哑婆婆,高山郎大伯,全都叫过来一起庆祝,到时候肯定会是很热闹的。”辰妈如此说道。
“嗯,老婆大人说的对,给阿辰的生日,就该热热闹闹的。”辰爸一脸盛赞道。
“我觉得阿兴那孩子挺好的。”
辰妈忽然说道。
“阿兴?”辰爸也被辰妈忽然提到阿兴而感到一丝诧异,续而说道:“啊,阿兴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年纪比较大的原因,明显比金衣、胖虎他们都要懂事很多。而且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比较轻松,甚至有时在谈话的时候,我都险些忘记了他还是个孩子。”
在辰爸心目中,对阿兴的印象确实要比其他孩子更加深刻。
当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阿兴经常喜欢在辰爸的面前表现自己。其他的孩子们都在围着辰妈或者阿辰团团转的时候,只有他经常性的往辰爸身边那里靠拢。平时与辰爸交谈的时候,也往往极力地想表现出自己成熟的一面,以此来博取辰爸的注意。
“阿兴怎么了?你怎么提起他了?”
辰爸对辰妈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一股不明的意味。然而辰妈的下一句话,就直接把辰爸给整破防了。
“我觉得阿兴那孩子挺好的呀,而且还对你很有意思。”
“啥?”
辰爸听到辰妈这句话时,一脸惊恐中带着不可置信,看着辰妈坚定而不像说谎的样子,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又带着自我的怀疑。回想起平时与阿兴的种种,现在因为辰妈的一番话,顿时感觉一股恶寒从天灵盖直击地面,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地。极力控制着自己即将扭曲的面部表情,不敢相信又或者自以为听错了一般,怀着最后的一丝侥幸,看向辰妈那犹如直击灵魂的审视,顿时心凉了半截。复杂的表情中又带着一股溢于言表的委屈。
神情复杂,语气激动的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欲哭无泪而又声泪俱下,才艰难地从口中说出一句话:“老婆我冤枉!你要相……”
“轰——”
辰爸话还没说完,原地就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辰妈默默地收回拳头,看向依然一副安稳熟睡的婴孩,才松了口气。然后看向这次飞到院子里的辰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说道:“阿辰别怕,你爸只是又犯病了。”
随后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争风吃醋。”
落日金光灿灿,像熔化的金水一般,暮云色彩波蓝,仿佛碧玉一样晶莹鲜艳。正是应了诗中美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出自《永遇乐·落日熔金》」
狡猾的夜幕在此时悄悄降临,只见“他”身披星光,头顶月色,占据了半边的天空,隐隐有了与落日分庭抗礼的迹象。
过了不多时,残阳如血,好像落败的军队,映红了西边天际的晚霞,远远望去,云彩的边缘似乎还有一层细细的金光,像是不甘的落幕的勇士在做着最后的反抗。然而下一刻,就宛如顺应历史的潮流一般,大势所趋。金色的阳光彻底消失在天边,只留下一抹如血的残阳,没入璀璨的星空中。
满天星斗散发着自己独特的光芒,或明或暗,或大或小,或隐没,或显现,或躲藏,或暴露,都在为这片夜幕点缀上属于自己的亮光与色彩。
如此这般,当灿烂的星光取代金色的阳光,透过天窗照进屋内的地板上时,整个摇篮床仿佛沐浴在星河之中,随着星河的流淌而熠熠生辉,俨然成了一个金色的摇篮。
斗转星移,皓月当空,周围的星辰在此刻都暗淡无光,夜幕仿佛一下子暗了下来。星月更替,当一轮银月出现在天窗外时,正是月亮今晚升到了最高处。银月洒下皎洁的光辉,使整间屋子亮,也凉了起来。
“阿嚏!”
一道带着鼻音的喷嚏声突兀地响起,在这宁静美好的夜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窗户下,一道小小的影子抖动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因为若非一个喷嚏,恐怕仍然没有人能够发现窗户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打一个喷嚏的声音很小,尤其是在这一片苍茫的夜色中,就好像是一枚小石子投入了一片无尽的汪洋大海中,毫无波澜。
可是,再细微的动作,都有发出的声音,引起的动静,以及不可忽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