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一听反问:“把箭头全留下?”
张扬气笑:“留个鬼!你和他们很熟?不怕他们造反射你的大脑袋?制式的东西和他们自己造的破玩意伤杀力可是天差地别。”
王兴认怂举手:“那留多少?”
张扬皱眉一想:“一户最多四枚,两銎、两铤、绝对不能多给。山里赚钱的确不容易,却不是没办法,绝不能为一时安稳变把一个地方变成兵火库。”
王兴皱眉数息才笑意上脸,见张扬看来,他坏笑说出刚悟的道理:“地方不可太强太富,人心百异,强出乱世,富出谋。”
张扬揽住小年轻的肩头开始说教:“强可以接受只要他不富,富也能忍只要他不强,怕的是又强又富!你瞧瞧咱同盟,以前是强到无边却穷得叮当响,八族有心扩土却无力执行,原因就出在一个“穷”上,任何冒失行为都有可能导致国破家亡!”
“翻你妹的白眼!”张扬用力一卡翻白眼的小年轻,口却不停:“那时的咱们的确是强到没边!南压月国,让其不敢动弹!力平星原,以一己之力助陈境太平!东援六邦,强阻旧敌余孽踏马观海!北助盟邦,以大无私的奉献精神确保盟约不散!”
王兴挣脱束缚一脸嘲:“我读书少却不傻!你老说的东西就没一个是真的,别以为我不知道!用力月国?若不是南面这帮贵族很忙着内斗,把沿海和内陆搞成一团乱麻,估计咱们还在岷江边晒太阳。力平原因?无非充当下和事佬,在捞好处的同时把府城的手扒开罢了,以当时是情况,就算咱们不动手,康国也会下场帮忙,陈国人之朝咱们求援,主因就是咱们比隔壁的邻居好欺负。东援六邦?阻敌踏足大海?是陈国人没给钱没出力,还是康国袖有旁观?还是咱们的兵器生意赔本赚吆喝?。以大无私的奉献精神确保盟约不散,这条我倒有点信,因为能从中捞好处,盟国那次换皇帝咱不是盆满钵满?”
张扬竖眼撸袖子:“你知道太多了!”
王兴起脚便跑:“不许打脸!”
张扬、王兴两人闹闹腾腾跑开,留下场边两大护卫干瞪眼。
甘平伸手掏兜里的鳗头:“跟上不?”
周易解壶喝水:“镇上除了菜刀,还有别的利器?”
甘平啃着馒头:“他那么金贵,万一摔跤刮到皮了怎么办?”
周易忍笑:“的确,我可不想因此掉脑袋!”
…
烟起山间,迎风和一帮泥人围着火堆瑟瑟发抖,抱怨声与泼水声相融。
沟旁乱放的铁桶边四人围观鱼获,探手在桶中摸来摸去。
周易举着两斤左右的鲤鱼:“这条红烧不错,放点辣椒能喝半壶酒。”
甘平气笑:“你有酒?”
王兴捧着一把小鱼:“这个才香,炸出来一口一条。”
张扬翻了四个满是鱼获的桶,还被桶里中螃蟹夹了一下,却没找到心心念念的大鲶鱼,桶中不是没有鲶鱼,而是小得可怜,最大一条不足半斤。
张扬凑到火堆旁张口就问:“没有大点的鲶鱼?”
“没有”“好像有,我记得有一条”“我没抓到”“没有”“有是有,好像送给小孩子了”……
七嘴八舌下张扬得知自己与清蒸鱼失之交臂了,心有不甘的他摆出将军谱对着跟来的三人吼道:“看屁看!不知道帮忙?不知道同甘共苦怎么写?”
甘平、周易、王兴三人在众调中解下拉着脸脱衣卸兵器,穿着短裤顶着北风抖抖擞擞往沟里钻。
迎风一旁凑堵:“没吃饭?还是昨晚跑去泡妞了?飘个水而已!你们都没带把?”
张扬被沟中突然发力的三人组逗笑,笑完便对岸边调侃的人群吩咐道:“这里的事差不多了,你们还能玩一天,后天清晨启程南下。”
一众点头或“明白”声中异军突起,迎风歪着脑看向身边站着的张扬问道:“有些小年轻交了女朋友怎么办?把人拆了?”
张扬惊愕:“不是吧?这才几天,那个王八蛋这么牛叉?”
迎风耸肩:“镇上女人太少,这些兔崽子不知被谁带坏了,一出营门就去沾花惹草讨婆娘生怕以后没人暖被窝。要不是昨晚有人打架,我不知道这些王八蛋这么厉害。”
张扬一扫周边忍笑而不笑的人都无语了,只得捂头无力吩咐:“把这些王八蛋给我找来,老子不把他们的皮拆了算我输!”
张扬刚说完,斜对面就有个长得秀气少年出言建议。少年带着心虚说道:“打一顿给个教训就好了,伤员只会拖累行军。”
张扬气笑反问:“张庭!是不是你带的头!”
少年低头嘀咕:“我和他们不熟。”
张扬一听气乐问道:“多少个?”
张庭一颤老实回应:“据我所知一共七个,咱家除我外还有张驰,另外五个分别是:神盾区的童泰、吕强,湖区的楚歌,青环谷的周全,运河段的蛮盛。”
张扬一听自家还有一个时一颤,听到“吕”姓、“蛮”姓时脸颊抽了抽,此时的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迎风见张扬一脸黑便带笑提了一句:“年轻人犯错很正常,集训队又没规定说不许谈恋爱。”
张扬一听露笑,下秒便朝族弟吼道:“看屁看!赶紧给老子把坑里的水放干!”
张庭卖力往坑外泼水。
坑旁,张扬满脸黑线想着怎么平事。
山沟拐角处,程铁领着一票“肤色健康”少女和一堆小屁孩拎着木桶嘻嘻闹闹赶来。
张扬,程铁相对而坐。
张扬一副踩屎样:“好玩?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程铁没否认而是苦笑道:“以前没很选,现在也没得选,山间困苦,谁不想自家儿女有个好归宿?”
张扬想到进山后的种种,被坑的感觉越发清晰,越想越感觉自己踩套了。不过张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从小到大被坑次数多了,早就没了遇事纠结的心情,他一直信奉以牙还牙。
张扬摆出认输服输的表情问道:“你的主意?别家是否参与?”
程铁摇头:“算不上主意,现实罢了!程家想发展就必须走出去,这里的人被困太久了。”
张扬看着对面成熟到过分的少年默言无声。
程铁猜不透对面想什么,有点心虚的他不由自主解释道:“主意的确是我出的,这事对谁都没坏处,镇上的姑娘也是清白身家,山里不同外面的联姻,她们看不上我也没办法……”
程铁说得口干舌燥额头都冒汗了,对面的人才得意一笑并起身。
程铁刚长出一口气,张扬便又来了一句“这事还没完!”
次日天明,小镇炊烟渺渺,却在这时七个只穿短裤的光猪少年开始围镇跑步,少年们一边跑一边喊着“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