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有些难以启齿。
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淓玡,她带她上山顶是为了“偷东西吧”!
这样淓玡肯定不会同意,可是她急啊,现在容不尘不在,幽无夜很快就要找过来,还有那个炎赤估摸着也就这几天都事。
她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带走淓玡。
挽澜告诉她,山顶上多百年千年的药材,养身大补。
她想着,万一她独自去采药,幽无夜或者炎赤来了,那淓玡岂不是很危险,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带着淓玡一块儿上山。
说是“偷”呢,那是因为她打算把那些药材通通拿走,一根不留那种。
虽然按照无渊性子,向他开口讨要几株药材也不是不给,只是她要的数量太多了就不一定了,那还不如直接去拿。
再说了,带着淓玡,现采现吃,药效更佳。
但是她实在说不出口。
淓玡见她愁眉苦脸,忍不住问她:
“时予姑娘,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时予挠挠头,叹了一声。
“唉,实话给你说吧,我义兄今天收到信,有些急事就走了,走前吩咐我,务必要把你治好。
我呢,修为肯定没有我兄长的高,就担心办砸了这件事,我就想着,咱不是在昆仑山嘛,这山中多精灵,药材什么的,更是价值连城。
我一寻思,哎,不如就去山上溜达溜达,说不定运气来了,就找到了宝贝,到时候就可以为你用药了。”
她一通胡说,心虚地倒了昨夜的冷茶喝。
她不擅长说谎啊!
前世今生,容不尘都不准她说假话,偏偏这一次,为了容不尘,她硬是说了一个接一个的谎!
杀千刀的,她现在心虚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个带她上山的念头纯属是兴起啊!
淓玡虽深入简出,但心思灵敏,她并没完全相信时予,何况时予僵硬的样子已经出卖了她。
她颇为好笑地拿开时予手里的冷茶。
时予更尴尬了。
“时予姑娘何必诓我,不如直说吧。”
听着淓玡温柔的声音,她脸上一阵臊意。
“呃,其实也没骗你,只是,我,那个,哎!”
时予叹气,趴在桌子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带你上山,是因为很快,这里就会有第三第四拨人找来。
对不起,他们是来找我的,我怕他们对你不利,这才想着骗你上山。
我原是想着,上山的话,可以顺便给你找一些药补补身,昆仑仙山嘛,好东西总是有的。
还有就是,万一到时候我们打起来了,无渊也可以出手相救,再不济,可以保护你,我怕我不能护你周全。”
时予说得真真假假,把自己讲的很是不堪。
笑话,柔弱一点总没错。
她当然不怕幽无夜,只是怕斗争中难免会分心,怕波及淓玡,那样她的罪过就大了。
果然,这一番话,惹来了淓玡的关心。
“他们是谁,为何寻你?”
“一个叛徒,丧心病狂的叛徒!”
时予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是来抓我的,我是刚刚成的仙,根基不稳,是最容易剥骨的时候,他想以我为药。”
“啊!那你不就很危险了!”
淓玡大急,站起身来拉她。
“那你快走,现在就走!不要管我。”
时予抓住她的手,摇摇头。
“不行,我答应容,兄长了,要治好你,保护你的,我不走。”
“不行,你不用管我,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不会害我。”
“不,淓玡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群王八蛋,简直畜生,你身上有我们气息,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