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的位置也是空的,亦或者,几位风头正盛的皇子,都不在。
尚书房内,梁帝将裴燕离递上来的折子重重摔到地上:“吴德胜的意思,他谋害当朝户部尚书理由,仅仅因为口角之争,荒谬,简直荒谬。”
底下几个儿子均是低着头,不发一言。
君清卓向前一步道:“吴德胜此人睚眦必报,且手段狠毒,愧对圣恩,请皇上下令严惩以儆效尤,也好宽慰孟尚书的在天之灵。”
裴燕离站出来道:“丞相此言,会不会操之过急。”
裴元朔道:“莫非事实并非如此,三弟还有隐瞒。”
“当然没有。”说起此事,裴燕离也是一肚子火,那个吴德胜,无论他如何审问就是咬死了谋害孟尚书是他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只怕是还存着贵妃保他全家老小的幻想。
梁帝看向裴修寒道:“信王,你觉得该如何?”
裴修寒道:“儿臣觉得,其罪天理不容,当诛九族。”
吴德胜咬死了不把贵妃供出来,就是以此筹码换贵妃救他全家,以他一人之命换所有人的平安,但若是知道贵妃没能保得了他全家呢,一起谋事,他全家死绝,对方却滴血不沾身,他不信吴德胜甘心。
“杀杀杀,就知道杀,什么都让你一杀了之。”梁帝指着裴修寒骂道:“这般嗜血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裴修寒心道还不是你教的。
君清卓给裴元朔使了个眼色,裴元朔当即跪下:“父皇,论辈分儿臣还要唤他一声表舅,儿臣年少之时,更是对儿臣有颇多教诲,可如今他为了泄私愤,蓄意谋害我朝重臣,狼子野心,其罪当诛,但是吴家老小,未曾参与此事,而且他们岁数尚小,还请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给他们留条活路。”
裴元朔重重磕在地上:“表舅罪有应得,儿臣会亲手送他上路,但是吴家表弟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儿臣实在下不了手啊,皇兄,你想想若此事牵扯到七弟,你也会如此决绝吗?。”
你敢咒老子,裴澜青正要开骂,被一旁的裴燕离一把拉住。
“皇上,瑞王殿下向来宅心仁厚,此番言论,并非是处于私心,那吴德胜难逃一死,只是吴家长子还是个稚童,小女儿尚在包裹,难免有怜悯之心,微臣相信,吴德胜此番已经追悔莫及,仅仅为了口角之争,便将自己至于如此田地。”
君清卓与裴元朔一人一句,言语中满是仁义道德,不觉让人动容,书房内的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跪下替吴家求情。
梁帝给了裴修寒一个眼神,瞅瞅人家,再瞅瞅你。
一个吴德胜于瑞王一党无关紧要,梁帝信赖君清卓,此事他只需要在梁帝心里埋颗怀疑的种子便可,裴修寒作揖道:“全凭父皇定夺。”
梁帝道:“今日恰逢新春,正是平安喜乐的团圆之日,朕本不欲见流血杀伐之事,不过,吴德胜丧尽天良,不可饶恕,为告慰孟尚书在天之灵,朕宣布吴德胜三日后午门斩首,吴家男子全部流放瓦萨,女眷没为官奴。”
瓦萨是大梁西北苦寒之地,流放此地,和死并无区别,裴元朔刚要再次争取,却看到君清卓与他摇头,裴元朔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