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抓想要抓到对方持枪的手腕,但是受背包所累,他仅仅是抓到了对方的枪管。
对方连开两枪均已打偏,王旗强忍手心灼烧的痛感,紧握枪管,左手则在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军刀,直削对方手臂。
对方反应奇快,撒枪收臂,抬腿踢向王旗握着枪管的手腕。
王旗吃痛,手枪落下,他起身半蹲,左手军刀化削为刺,直击对方小腹,对方快速后退了两步,躲过了这一致命杀招,二人也因此拉开了距离。
只见那人一身深蓝色运动服,四十多岁的模样,相貌却极为普通,就是扔到人堆里都挑不出来的那种。
他抬起刚刚被王旗军刀划破的手臂,放到嘴边舔了舔伤口,说道:“本来是想杀你的,你乖乖死掉就好了,非要躲开,这下好了,那俩孩子也得陪您一块儿了。”说完他看向了在树后偷瞄的庄、师二人。
“啧啧啧……买一送二的买卖,这趟真是亏死。”
“小姐你带少爷先走!”王旗说完勉强站起身形,卸下了身上的包袱,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
他心知眼前这人绝非善类,自己若是没中枪,尚可一战,可是如今小腿中弹,只能寻机巧取。
庄东旭闻言,拉起师泰安就往山林深处跑去。
师泰安却一直回头望向王旗,问道:“我们不去帮他吗?”
“我们在的话反倒是拖累了他,我相信王哥……”
王旗见对方始终和自己保持两米距离,心中一边盘算着如何克敌,嘴上却笑着问道:“哥们儿报下名号吧?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加害与我?”
那人一副慵懒的模样答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我吃的就是这口饭,到目前为止还未曾折过手。”
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在盘算:“这人伸手不赖,臂长九十,军刀三十,右腿小腿中弹,残腿跨步六十,安全距离一米八,打近身容易吃亏,不如……”
“本人邱白白,告诉你也让你不做无名刀下鬼,让你死个明明白白,拜拜了您内……”
话音刚落,他突然提速朝王旗迎面冲去,手中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六寸短匕。
王旗左手持刀斜劈,右手去抓那人手臂。
邱白白侧身躲过劈砍,匕首从右手扔向左手,左手持匕竟由下至上直取王旗肋间。
王旗回刀相护,“叮”的一声挡住了匕首。邱白白并未继续逼近,右手在地上一撑一探,双足变向,竟然向后跃出两米。
王旗忍不住叹道:“好身手!”
突然他神色一惊,只见邱白白右手抬起,一把漆黑的手枪正对准了他。
原来刚才的交手他竟是佯攻,真正意图却是拾枪!王旗顿感不妙,他闭上双目,深吸了一口气,一副放弃等死的模样。
邱白白举枪笑道:“你说两米之内是枪快还是刀快?”
王旗睁开双眼,目光死死的锁定住了邱白白那瞄准自己额头的枪口。
一声枪响过后,王旗倒在了地上,额头上满是鲜血。
三秒之后,邱白白竟然向后仰倒过去,他的眉心之间齐根插着一把军刀。他睁大的双眼已经散了瞳,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王旗这时坐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被子弹划过的伤口,叹道:“好险!”
说完,他来到邱白白面前,拔出了军刀,擦了擦血迹,插回了长靴之中。
“还整个枪快还是刀快!老子这他妈是飞刀!”
王旗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见日头西沉,便没有浪费时间去处理邱白白的尸体,而是快步朝山林深处走去,他要赶到天黑之前将庄、师二人找到。
庄、师二人仓皇逃往山林深处,身后的枪声响起,更是吓得二人加快了脚步。
庄东旭突然觉得脚下一阻,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便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低头一看,一只玉足正被枯叶之下的一个铁环套住,纤细的脚踝瞬间肿起老高,疼得她香汗淋漓。
“庄东旭你怎么了?”师泰安关切的问道。
庄东旭小声的答道:“扭到脚了……我怕是走不动了,王哥那边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这荒山野岭的,咱们得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也好等王哥过来寻咱。”
师泰安帮忙将庄东旭的脚从铁环中掏出,疑惑的问道:“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环?”
庄东旭用手扫开枯叶,发现铁环之下竟连着一块铁板,竟是一块窑盖。
“咱们试着看看能不能将这铁板拉开。”
师泰安闻言,双手拉起铁环,只见他头上青筋暴起,他连吃奶的力气都要使上了,地上的铁板却是纹丝不动。
庄东旭让他去找一根结实一点的粗树枝,她则是一瘸一拐的抱来一块石头放在石板前。
她将木棍插入铁环之中,又将石头垫在了木棍之下。随后她与师泰安一同用力,凭借二人自身的重量,利用杠杆原理,压在了翘起的木棍另一端。随着“吱呀”一声响,石板竟被翘起了一个缝隙。
庄东旭连忙用石头将缝隙卡住,二人用同样的办法反复试了几次,终于将这沉重的铁板合力打开了。
只见一个通往地下的石阶映入眼帘,下面深邃而又黑暗,扑鼻而来的竟是一股恶臭。
庄东旭连忙捂住口鼻,师泰安却对这种味道见怪不怪,毕竟这种味道曾经与其相伴多年,他早已习惯。
“什么味儿啊?”
“尸臭。”
庄东旭闻言惊道:“啊!难不成下面有尸体?”但是一想到身边有能够驱尸御鬼的师泰安,便不再像先前那般害怕。
寂静的山林中,又传来了一声枪响。
庄东旭感觉王旗凶多吉少,唉声说道:“没办法了,咱们先下去躲一躲。”
师泰安闻言,架起庄东旭,二人小心翼翼的向那通往黑暗的石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