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吗?”徐言神色无奈道。
“那……那木家可还有人活着?”张封问。
云承说:“还有,木家的小公子据说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被潘禀元弄去了什么地方。哎,你们说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他能弄去哪里呢?”
徐言神色一紧,“十四五岁的孩子?莫非……”他欲言又止,将目光再次移向了张封,张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这个话题就点到为止了,云承和东方珏没有再追问,毕竟张封和徐言都心知肚明这个岁数的男孩子去了什么地方。
若张封真有心的话,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云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话音一转,说:“说句不好听的,张大人也别见怪。从前张大人是靠着潘家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若是潘家被大冢宰给放弃了,不知道张大人又该何去何从呢?”
东方珏也道:“张大人若是肯帮忙,那一车黄金只是九牛一毛。”
黄金固然是很诱人,张封也的确是需要钱解当下的燃眉之急。可这钱他总觉得过于烫手,不知为何,这古记是商,他是官,按说他不该胆怯,可他却不敢再去直视坐在偏位上的古先生。
这古先生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又敬又怕。
他原本还以为是心中多年被潘家所压迫造成的阴影,可他仔细琢磨了一下,他对潘家只有畏惧,并未有过打心眼里的敬重。
“不知古记为何会选择张大人?”张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徐言却很直接的问出了张封徘徊在脑海中的问题。
云承神色自如,说:“张大人以为古记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蝉联天下富商榜榜首是靠的运气吗?若是不结交官差来打点,又如何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如意也道:“没错。但我们结交权势官差也是有严格的要求的,会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只有这样,双方才能长久。如潘家那般对张大人吆五喝六,仗势欺人,我们古记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张大人有才,若不是当初科考的时候水土不服,上吐下泻,也不至于落榜。这是张大人心中的痛,我们都明白。”
“你们……你们竟然对我如此了解?”张封惊诧地感慨。
东方珏说:“古记从来不打无准备的仗,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一拍即合不,您说是不是,张大人?”
古记来者的这一番话还是说到了张封的心坎里去了。不过他还有其他的担心,反正话都谈到这里了,他自然是愿意承古记的这份情的,于是也就把接下来的担心和盘托出。
“古记若想进入林州,”张封托腮说,“即便有我的帮忙,也是不容易的。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他在给大冢宰秘密养兵了,若没有大冢宰亲自点名要弃了他,恐怕很难撼动他如今的地位。”
云承道:“这个无需张大人费心。从您对大冢宰的了解,潘家对他帮助那么多,他定然不会直接将他灭掉。若大冢宰直接灭潘家,也就不会有我们古记什么事了,不是吗?我们要做的,就是替大冢宰分忧解难,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棋子,留着只会是祸端。
实不相瞒,林州此次流民乱窜的事情已经传到大冢宰的耳朵里去了,潘家本来是一直压着的,可大冢宰是什么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绝对逃不开大冢宰的眼睛。他对你们在林州的作为已经很不瞒了,若这个时候张大人还不见机行事,就准备和潘家共沉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