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昔没想到这位蓝衣公子会真的过问潘家和林州知府张家的事情,可她又担心自己说多了会惹祸上身。
正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听到白衣公子开口道:“你既然选择了让我们救你,你若不告诉我们这潘家为何抓你,我们又当怎么救你?”
东方珏也道:“没错。适才我们和那潘家的家奴过招的时候,发现他带的人手并不少,二十多人。按说抓你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用得着出动这么多人手吗?你就算不告诉我们这潘家和林州知府都有过什么利益勾结,总得告诉我们你是为何被他们盯上吧?”
姜昔紧咬着牙关,将头垂的更低了,此时的她还在内心进行着天人大战。这也并不奇怪,必定是萍水相逢,她对这几位是个什么背景也不了解。仅凭着适才的出手相助,还不足以让她放下所有的戒备。
可是,她除了向这几位陌生人寻求帮助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从这里离开后,就能逃过潘家的追赶吗?
显然是不能的,只要她还在林州,潘家是断然不会放过她的。
“我看你跟我岁数差不多,”骆小北突然说道,“你不要害怕,我们都不是坏人。要是坏人的话,适才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的。你不把你的麻烦说出来,我们也就没法帮你。你家中不是还有祖母要照顾吗?你想想你的祖母,若你真的出事了,她老人家孤苦伶仃的可怎么办?”
这话像是触动到了姜昔脆弱敏感的神经,她神色一变,鼓足了勇气哭泣道:“对不起,我……我刚刚骗了你们,我不是来城里抓药才被潘大少抓住的。是我兄长好赌成性,欠了潘家不少银子,他便把我卖到了潘家做苦工。前不久我听说祖母重病,而家中仅剩的兄长也被征兵处的人带走了。我……我只是担心重病的祖母没有人照顾,想回去照顾祖母,可是潘家不准。”
“怪不得适才你不肯说,原来是早就卖给了潘家。”骆君鹤说道。
姜昔哭诉道:“我是被卖了,可我已经在潘家做了三年的苦工,早就把兄长欠的银子还了,可潘家大少不仅不把卖身契还给我,还准备把我转到他们潘家经营的醉春馆去。醉春馆是个什么地方,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凡是去了那里的姑娘基本上都没有能活过三年的。我也是太害怕了,再加上祖母病重,这才想着要逃出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欺瞒你们的,我……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醉春馆,潘家的青楼?”骆君鹤问。
“没错,”姜昔点头,“但又不是普通的青楼。潘家这个青楼开在城中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别院里,是只供林州官宦世家玩乐的地方,普通人根本找不着,更别提要去这青楼了。”
“他们大张旗鼓的抓你,是你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在哪里,对吗?”云承看着她问道。
姜昔咬牙点了点头,“是,我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他们抓我,是要灭我的口。”
骆君鹤神色里带着一丝傲慢和不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一个小小的林州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说的我还真想去见识一番了。他们究竟玩的有多刺激,才能两三年就把女孩子给折磨死啊?”
听到这样的话,姜昔心中一颤,脸上也全是惊诧和害怕。
云承却神色凝重,拿一双冷酷的眸子看着他,骆君鹤接收到这怪异的神色,急忙谄媚似的干笑道:“那个……我……我也只是说说,我说感兴趣,也只是为了要调查林州知府张封吗?阿承,送上门来的线索,我们不用白不用嘛!”
后面几句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给为夫点儿面子,你就别板着脸了,笑一个,好不好?”骆君鹤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