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裕。”
“朝中职位?”
“当朝宰相。”
听到这些简单的问题都能回答上来之后,薛时玮这才放心继续往下问——
“这枚貔貅挂坠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得来的?”薛时玮将挂坠给杨平文看。
杨平文抬眼看了一眼挂坠,摇了下头,“不记得了。”
“本宫耐心有限,这东西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记得是谁送我的了。我父亲是当朝宰相,巴结他奉承他的人那么多,谁会记得这些东西都是什么人送来的?”
薛时玮紧紧攥着拳头,强忍着怒气,只好先换个话题,“质子府是怎么回事?你明明好好的,为什么要让京兆尹府以谋害你的罪名把质子府围起来?”
“为什么?”杨平文突然笑了,“还能是为什么呀,他一个熠国质子,到岐国已经十三载了,说句不好听的,熠国谁还记得他?他都是一枚弃子了,如今还能被人利用,已经是他的福分了。”
这话落下,薛时玮心中猛地一惊,眼神突然变得警觉凌厉,“你把话说清楚,谁要利用他?是你父亲想要打云承的主意?还是授了谁的意?”
没有回应。
“说话……”薛时玮似乎有些急了,不受控的提高了声音大吼道。
“……”
杨平文已经醉酒加虚脱到昏死了过去,怕是在昏死之前他都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时玮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可也只能暂停,先命人将杨平文关押起来。
这一问,薛时玮的心中顿然生出更多的疑问。
云承被告谋害杨平文的背后一定藏着什么阴谋,这阴谋是否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停战结盟?
这还不是薛时玮最关心的,他眼下最想弄清楚的是杨平文是从哪里得来的这枚貔貅玉坠,这可是他十三年前送给他表哥的年礼。
薛时玮听说长公主府那夜的大火之后,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也都烧没了,可他不信,很多东西并不能被大火烧毁,比如说这上好的裴翠,再比如说那存放在地库的黄金。
随着那场大火之后,就全都没了。
薛时玮曾一度的推测一定是有人趁夜潜入了长公主府,将府内值钱的东西都洗劫一空,而后再放的大火。
皇帝也不是没有调查,可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能认定是天干物燥,走了水。
如今,有当年的物件突然出现,像是给了薛时玮一丝希望,说不定能从这枚貔貅的身上下手,查出当年大火背后的蛛丝马迹。
他天真的以为旧物现身,故人说不定也会出现了。
他印象中的表哥就是个机灵鬼,又是这岐州城的小霸王,是断然不能让一场大火夺了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