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无趣啊。”
黑衣人尖锐的声音一笑,显得这声音更加的尖锐了,而她的眼眸也因为她的笑意而弯了起来。
“你……你是银狐?”
鼠妹喷了一口黑血,努力睁大了她的小眼睛,不可思议地道。
“得亏姐姐还记得我啊。”
银狐感慨地道。
“看来姐姐还没有老不记事啊。”
银狐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你想如何?”
看着银狐的走近,鼠妹不自觉地向后退着。
“姐姐别怕。”
银狐见鼠妹后退,便也不再前进,而是蹲下身,与她平视。
“当年,你将我好处玄武国,多亏了我碰上了铖王,如今,铖王给了我机会,让我亲手报仇,姐姐你说,这个仇,我还怎么报呢。”
银狐笑吟吟地看着鼠妹,轻声问道,就好似在问她,今晚吃什么一般稀松平常。
“你想如何?”
鼠妹的手,悄悄摸向了小包,里面有她养的最厉害的蛊,她要找机会,弄死银狐。
“姐姐,你果然老了。”
银狐注意着鼠妹的动作,叹了口气,道。
接着她便拿出自己所养的金蚕蛊,放在了手心里,亮在了鼠妹的面前。
“金蚕蛊!你怎么会有!”
鼠妹大吃一惊道。
金蚕蛊乃蛊中之王,所有的蛊都将听它号令,也就是说,谁有了金蚕蛊,谁就可以百蛊不侵,甚至可以让那人被蛊反噬。
鼠妹养了如此多年蛊,都没有养出金蚕蛊,为何银狐可以养的出来!
“你说这个呀。”
银狐轻笑一声道。
“我之前便有了,只不过我没拿出来罢了。”
“什……”
鼠妹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又吐了口黑血。
这也就是说,当年不是她赶银狐出走,而是银狐自己找了个由头出走的!?
这让向来对自己的技艺信心十足,孤高自傲的鼠妹如何能接受。
“不……不可能!”
鼠妹呢喃自语道。
“不可能!你当年所有金蚕蛊。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离开玄武国!”
鼠妹恶狠狠的看着银狐,将小包里的最后一只蛊扔向了银狐。
银狐蹲着的身子未动,银狐手中的金蚕蛊却动了,只见金蚕蛊发出了金色的光芒,那只蛊便立刻调转方向,飞入了鼠妹的眼中。
“啊!”
中了蛊的鼠妹大喊一声,轰然倒地。
眼里还满是不可置信,就这么七孔流血而咽了气。
自鼠妹死后,她体内的蛊也缓缓爬出,钻入了地下。
银狐将手中的金蚕蛊也放在了地上,轻声道。
“去吧。”
说完,金蚕蛊也钻进了地下,准备饱餐一顿。
银狐这才起身,伸手扯下了面上的黑色丝绸。
露出了一张年轻而朝气的脸,对着鼠妹的尸体,轻声道。
“外祖母,孙女为你报仇了。”
是的,这位女子并不是真的银狐。
当年银狐与银鼠乃玄武国的两大蛊师,亦为同父同母的两姐妹,二人为争蛊王,已经斗争了许久。
终于有一日,银鼠练得了蚕蛊,这蚕蛊虽然不如金蚕蛊,但亦是凶猛无比,银狐在与银鼠的下一场比试中落败了,甚至还被银鼠赶出了玄武国。
银狐被鼠妹赶出了玄武国后,其实并没有被铖王所救,毕竟那时的铖王还没有出生。
银狐兜兜转转,也确实到了朱雀国。
开了一家小医馆,看着用蛊的技艺,替人治疗疑难杂症。
银狐的前半生,都在致力于以蛊治人,努力赚钱,因此也耽误了自己,直至三十岁时,才找到了如意郎君,结婚生子。
可银狐的心里还憋着一口气,因此将一身的蛊术传给了女儿,嘱咐若有朝一日,定要回玄武国替她报仇。
可惜,银狐的女儿至死都没有机会回玄武国,便又将蛊术传给了银狐的外孙女。
而银狐的外孙女碰巧在李铖招纳贤士时,招入了暗卫里,又这么巧,在朱雀国见着了家中悬挂了几代的那幅画像的女人,便一路跟踪。
见到她与铖王的岳父走的近,便同铖王说了,铖王才留意起季舒玄。
今日她刚好跟踪季舒玄,见到了季舒玄与银鼠的会面,出于祖辈传下来的遗属,放弃了任务,选择了留下来,杀了银鼠。
如今,家中祖训的大仇得报,她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就在她转身时,一只飞刀飞来, 直穿了她的脖子,她连喊的时间都没有,直直倒下了,一切归于了平静。
……
李铖因为要找李绅杀人的证据,又开始了早出晚归的日子。
季灵雪因为中毒刚好,身体还很虚,往往李铖回来了,她已经熟睡了。
这日,李铖回来,却见着季灵雪正坐在床上等着他。
季灵雪如今已有孕三个月了,小腹依旧平坦着,中了毒后的季灵雪,更加的清瘦了。
“今日怎的还没休息?”
李铖脱了外衫问道。
如今已经入秋,早晚都有些微凉了。
“想同你说些话再睡。”
季灵雪笑着对李铖道,手中还拿着那本蛊术之书。
“在看什么?”
李铖拿过季灵雪的书,随手翻了几页。
“看这些做什么?”
李铖将书收起,疑惑地看着季灵雪。
“随意看看。”
季灵雪笑着道。
“你想说些什么?”
李铖放好书,洗漱后,坐上了床拥着季灵雪,问道。
“三皇子之事如何了。”
季灵雪靠在李铖的怀中,用手指轻轻地在李铖的胸前画着圈,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