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结果和他们的供述上看,刘家村除了那几个上了床也动不了的老弱,基本全部沦陷。”
全场安静。
许珊微微闭上双眼。
高强:“有几个妇女还有老公在外打工,已经电话通知他们就地检查,但他们情绪十分激动,正陆续往村里赶。队长正带着人守村,防止发生暴力事件。”
“你们两个不要回村,反正村里已经没有家人,还是早点找别的地方住吧,刘家村可能要变天了。”
“呵呵。”许珊突然冷笑,瞬间让高强有种汗毛乍立的感觉。
林溢珏:“今天就到这里吧,让她们好好休息。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她们,再问下去,几天几夜都问不完。”
黄婷婷急忙招呼众人离开。
在过道上,高强低声问林溢珏:“你有没有觉得许珊有问题?她也是艾滋病,但她好像对村里的事一点也不惊讶。你说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强哥!”林溢珏拉住高强站定不动:“案情复杂,历时多年,你就别劳神想这事情,回去看看王队长有什么要帮忙的吧。”
高强一脸八卦相,但林溢珏明显不想再说,径直离去。
房间里,仅剩两人。
王艳娟轻声问:“刘全彪死了。”
许珊:“嗯。”
王艳娟:“你杀的?”
许珊笑了笑,不承认,也不否定。
王艳娟:“你是怎么做到的?那天你一直问我怎么样才能杀死一个人,还能被当成正常死亡,你不会真对他下手吧,你也没那个条件啊。”
许珊依旧自顾自地笑着,从未有过的轻松浮现在脸上。
王艳娟:“我知道肯定是你出手,全村都能被你一招干掉,杀他对你来说轻而易举。我只是担心你,那天在湖里我跟你说了多少死亡事件,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怕万一我说漏什么,你会被捉啊。”
许珊:“你们都是好人,就别管那么多。像我这种被世界抛弃的人,就随便我,爱咋滴咱滴吧。况且,林溢珏是警察局局长,你爸是武警队长,关键的上级都是咱们的人,我怕个鸟?”
“说的也是。”王艳娟点点头,然后似乎有些纠缠地问:“娟,我发现一个问题。我感觉洪哥有点不一样。”
许珊:“??”
王艳娟:“就是以前洪哥文质彬彬,待人有礼,是我们全院之光,真正的院草,怎么后来越来越粗俗,天天都在爆粗口?”
“粗俗?哈哈哈!”许珊似乎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以前文质彬彬,却被科里当驴一样使。”
“他乡异地,碰到自己最好的妹妹,却发现妹妹一直被强奸欺负。”
“以为可以重新建立家庭,妹妹却得了艾滋病。”
“然后自己也得了艾滋病。”
“好不容易和闹别扭多年的母亲和好,第二天母亲便失踪,找到的时候已经只剩烧焦的骨头。”
“你说洪哥还怎么能文质彬彬?”
“我们被世界抛弃,为何还要给世界留有色彩?如果真要留,那就让世人知道,路边的野花为什么别样红。”
王艳娟摇摇??地下床坐到许珊边上,紧紧握住她的手:“就算世界都抛弃你,我也是你的朋友。”
经过此次湖上的经历,王艳娟把许珊当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从小时的快乐,到长大后的努力,以及和孙扬志之间的事情,无不告知许珊。
许珊就如同一个树洞,默默地听着,却从不谈及自己的过往。
王艳娟,并不在意,也不追问,她不想勾起许珊的伤心事,毕竟从已知的事情上看,许珊的过往妥妥的一部悲情剧。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的病情快速好转,身体得恢复。
刘家村的外出务工人员纷纷前往医院检测,所幸无一人感染艾滋病,但他们也对留守家中的老婆失望至极,有的甚至当场提出离婚。
王锋处理完相关事务之后,便到医院与王艳娟一聚。这是王艳娟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荷枪实弹的样子,眼里全是崇拜。
王艳娟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原来自己父母都是牛人。也终于知道为何每次国家级游泳比赛黄婷婷都说要训练,可从来没下场游泳。
由于工作任务繁重,王艳娟也已无大碍,王锋夫妇便相继回到自己的岗位。
临别前,王锋将王艳娟拉到墙角小声教育,许珊是艾滋病患者,别走那么近。
王艳娟笑道:“你会因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得到传染病而疏远他吗?”
王锋不再说话,默默离去。
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是许珊两人出院的日子。正当许珊收拾好东西时,房间被打开,林溢珏带着袁岈黑着脸站在门口:“许珊,麻烦跟我去局里一趟。”
在王艳娟诧异的目光下,许珊微笑着向她摆摆手,似乎早就料到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