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都没打算把事情告诉他,怎么如今那小崽子在你面前说两句,你就妥协了。”
南宫奕说的是萧煜安,萧穗宁抬眼看了一眼天空,夏日的夜空很美,天上繁星点点。
“不是妥协,而是有时候你自认为对他的好并不是他想要的。”
“他是个人,不是什么物件,他有自己的选择该怎么做的意识。”
“我能护他一时,我不能护他一辈子,这些事他迟早都得知道的。”
“他是我弟弟,我弟弟看着是个温雅端庄的小君子,可是他内藏锋芒,他有自己的主见。”
南宫奕对萧穗宁的话不予评价,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来一点!”
南宫奕朝萧穗宁递了一个小酒瓶子过去。
萧穗宁的鼻尖瞬间被浓郁的酒香吸引了,光是闻着这味就知道是烈酒。
“我酒量不行,闻闻这酒香就差不多了!”
萧穗宁接过酒瓶拿在手中,她酒量不是很好,也从未喝过这般浓郁的烈酒。
南宫奕举起手中的酒瓶与萧穗宁碰了一下。
然后举起酒杯喝了一口,萧穗宁把酒瓶放在一旁,她觉得自己光是闻闻这酒香就已经醉了。
萧穗宁躺在屋顶上,双手枕在脑后,她前后两辈子都没有这么轻松惬意过。
“小心手被磨破了!”
南宫奕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袍垫在萧穗宁的手下。
他一手拿着酒,一手搭另一条曲起的腿上。
夏日的夜里不知何处传来不知名的虫鸣声。
“公主信佛吗?”
南宫奕目光放空看着不知名的远方,那是齐国的方向。
“不知道!”
“王爷信吗?”
萧穗宁随意的反问,萧穗宁从未感受过的轻松自在都是在南宫奕身边感受到的。
不知为何她与南宫奕一起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放松,神经也不用那么紧绷。
她就是莫名的觉得南宫奕不会把她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无所求便也就无所谓信与不信了。”
“王爷想家了吗?”
南宫奕听见萧穗宁的这句话不由的笑了。
“我早就成了被抛弃的人了,哪里还有家。”
他的父皇为了自己的江山放弃了他,他的母后为了自己利益放弃了他。
他曾经也幻想过,这么多年来哪怕他们能给过他一句只言片语也好,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未收到过他们的任何一个字。
可他们好像遗忘了他这个人,他就好像不存在了一般。
“那你恨我父皇吗?或者你恨大周吗?”
“若不是因为我父皇执意要一个最受宠的皇子来大周你就不会来到这里了。”
“你在大周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就连出个门在府里走几步路都会有人随时汇报给我父皇。”
“若不是因为他你如今怕已经是齐国手握大权的太子了!”
南宫奕淡淡一笑,脸上的面具也遮不住他那俊郎的容貌。
“说不恨是假的,但是两国交战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若我处在那个位置,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只是不甘而已,不甘成为他们权衡利弊的牺牲品。”
“他们的选择从始至终都不是我。”
他们都是生在皇室,皇家无亲情,他们从来就是身不由己。
他们是同样的人,就要文昭帝毫不犹豫的舍弃了太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