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你追逐一辈子的东西被毁,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如何?”
陈安康的眼珠微动了动,他移向陈竞,目光没有憎恶,也没有爱,就像一具空壳在看另一具空壳。
许久,这具空壳轻道一声:“砸了,也好。”
陈竞冷漠的眸子直视着他,陈安康微笑起来:
“陈竞,奖杯和证书并不能代表我的全部,你知道的,我还有很多潜力和能力没有被发掘出来。”
“砸了也好,这样我就不会被过去的荣誉束缚住了。”他的眼底闪过偏执的希望,“我可以重新开始。”
陈竞立在他身前,唇瓣扭曲起来,半晌,那道怪异的弧度爆发出哈哈的狰狞笑声。
“好......好!”
“是你会说的话,是你陈安康会说的话。”
他举起锤头,绑住的男人镜片下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陈竞笑着:
“陈安康,其实过去的荣誉从没束缚住你,它束缚住的,是我。”
临近死亡,陈安康眼里炸出惊恐,他惊慌失措地叫起来:“陈竞!你想干嘛?!你这是犯罪!!”
“陈安康,你再也不会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锤头底下鲜血淋漓,瞳鬼发出了声满意的喟叹,对头皮发麻的狐允让笑道:“喜欢吗?”
狐允让僵硬地偏过脸,男人硬挺的鼻梁在她的脸侧,声音磁性而低沉:“我很喜欢哦。”
目睹完这场血腥大戏,瞳鬼像饱经了一场视觉盛宴。
陈竞解开绳子,拽着陈安康的头发拖进了陈泽的卧室:“爸爸,去看看小泽吧。”
狐允让望着瓷砖地上留下的长长血痕,原来人绳,不是“成年猴子”拖着“幼年猴子”所致,而是“幼年猴子”拖着“成年猴子”......
里室传开咔哒的关门声,瞳鬼这才从茶几上站起来,唇角翘着走向客厅的闹钟。
餐桌边沿,狐允让往桌上那一尘不变的珐琅瓷花盆里一瞟,里面全是白色的药片。
瞳鬼瘦长的手指抚动了会儿时钟,昨夜死亡的男人重新吊在了天花板上,80层尸林再次出现。
现在时间11:52,瞳鬼心情甚好地带着狐允让往食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