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绒洲叫苦不迭:“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顾思河苦笑道:“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了,唉......”
“世事无常啊。”
邢问男本来想给父母打个电话,结果不出所料地发现打不通。他叹了一口气,也开始打起字来:“也不知道我爸妈有没有事。”
柳嫣抹了一把泪:“要是他们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呀?”
厕所一片寂静,沉痛悲伤的情绪弥漫开来,洇湿每个人的心。
郇春凝眉静静听着,默默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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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阅览室内,窗帘拉得透不进一丝光。
方付云捂紧了嘴巴透过缝隙看窗帘,整个人蜷缩在阅览室角落里,身前挡满了桌子椅子,大气不敢出。
“pong、pong、pong......”
方付云瞪直了眼,心跳乱到不知耳边是哪里传来的声音。
那声音还在继续,沉重的脚掌踩在地面上,整层楼都为之颤抖,方付云眼渐渐红了,脑袋嗡嗡一片。
“pong、pong。”
震动安静下来,楼层又恢复寂静。
走、走了?
方付云侧耳倾听了一会,外边传来扇翅膀的呼呼风声。
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男人静静等待着,一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鼻涕流满了整个手掌。方付云在身上划擦了几下,思维开始活跃起来。
有信号的时候他已经向家里发出了求救,父亲的直升机就要来了,不管怎么说,他得先出去。
方付云慢慢把身前的凳啊桌啊往外搬,踮起脚走到门边,鼓了鼓劲打开门锁。
门外是两只屹立的脚掌。
“啊啊啊啊啊啊!!!”
几乎是在瞬间,他的惨叫不受控地发出来,连滚带爬地往阅览室里逃。
啄木鸟一脚蹬毁了半堵墙,瓦块砖砾疯狂地往下轰轰落,有一块砸到了方付云的脑袋上,他当场昏了过去。
它的脚爪弯钩如镰刀,钩破男人的肉体就像钩豆腐那么简单,啄木鸟半踩半拖,把昏厥不醒的方付云一步步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