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又睡到了下午,两人是被敲门声叫醒的。
没人会在通讯如此发达的年代下敲门打扰顶层的瞳鬼,除非——
他没接电话。
圆筒上显示了7个未接来电,因为瞳鬼怕吵的缘故,电话都是靠电流显示或感应的,谁也没听到。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瞳鬼不爽地在狐允让身上直哼哼,他随手抓起一个枕头就往圆筒身上砸。
圆筒从地上翻起来过去开门,男人起了身,一拽被子盖住死鱼般的狐允让。
脚步声络绎不绝。
K一脸严肃地走在最前面,身后是缩着脖子的虫牙。
重新见到狐允让的雀华露出震惊的神态,血媚捂着嘴一脸“哇哦”,曾在电梯里看到过的那个五彩寸头跟在女人后面,她姨母笑的表情中透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玩味和自信。
此情此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狐允让本就只露出一双眼,现在更是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伪装尸体。
瞳鬼作为一名青年男性,总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只是和女人盖上被子看夜光手表,如今目的达成,他懒洋洋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有事?”
虫牙瞄了眼上半身赤裸满身伤痕药水的瞳鬼,心说还是大哥你厉害啊。
他回去之后就睡得昏天暗地,这人竟然还有精力玩女人。
难不成自己真的老了......虫牙回想起那天雀华跟自己说过的话,心里的小人在哭泣。
K冷峻着一张脸,厉声道:“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瞳鬼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他皱眉从衣柜里抽了件T恤套上,随着众人走出房间。
“一个两个都反了天了!”
K脸黑得不行,手里青筋尽显,佛珠被他捏得嘎嘣响,众人大气不敢出。
“无组织无纪律!两个人就敢跑去端多米诺老巢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着?!钏叁他们都是怎么死的全他妈给我忘了!”
瞳鬼忍不住辩驳:“可我......”
“你给我闭嘴!”他狠狠剜了瞳鬼一眼,“僭越组织擅自行动!我首先要说的就是你!”
瞳鬼没声音了,K雷霆震怒地训斥了一个多小时,从对挑战组规的瞳鬼虫牙二人的讨伐,到敌我双方的利弊与多年纠葛分析,再到合城诸多组织内微妙而危险的平衡关系,最后男人重重吐出一口恶气。
“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赏会赏,但罚也要罚!”K冷声道,“瞳鬼,你接下来早七晚九地去上一个礼拜学,上课不准睡觉玩游戏,校服要穿,作业也要写。”
“什么?!!”本来就压着一肚子气的瞳鬼瞬间火山爆发了,“一个礼拜?!”
“老子不去!”
每次犯了错,不是要去上那个傻逼学就是要去考那个傻逼试。
瞳鬼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何况教的考的还简单得跟1+1似的,同学老师也那么的二百五,上学什么的对他来说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K最初让瞳鬼上学,本意是让他体会体会正常的人类社会,而不是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
只是瞳鬼实在抗拒上学,而他又不是个喜欢大材小用的昏君,久而久之,也就随他了。
可瞳鬼越长大越无法无天,打骂都不长记性,于是后来,K就常把这件事作为对瞳鬼的惩罚。
“你再说一遍。”
瞳鬼咬紧牙关,怒眉倒竖:“一个礼拜太长了,不可能。”
K睨了他一眼:“五天。”
“半天!”
他一节课都上不下去!
“......”
K一锤定音:“四天,别再跟我讨价还价。”
他话锋一转,眼直刺来:“虫牙,你禁欲三个月。”
虫牙:“......”
他目眦欲裂:“三个月?!”
这跟把我阉了有什么两样?!
他也开始讨价还价:“不不不老大,一个月吧一个月。”
K狞笑道着捏爆了颗佛珠:“我管不了你们了是吧?”
虫牙心里一咯噔,他没那个本事,可不敢像瞳鬼一样恣意专横。
“那、那两个月?”
“就三月。”K上下扫了他一眼,“给我在家待够了,别老出去撒孩子。”
虫牙:“......”
老子都戴套的好吗!
噬桃好戏看够了,心满意足地走了。
雀华拍了拍哭唧唧的虫牙安慰道:“没事,养好身子咱们还能再战五百年。”
虫牙:“......”
虫牙怒的给了他一拳:“放你妈的屁!老子身体好得很!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好得不得了!!”
血媚在心里为瞳鬼的遭遇放了个响的鞭炮庆祝,在门口为狐允让留了包避孕套,想了想,又放了包避孕药。
万一瞳鬼不当人呢?是吧。
但总的来说,这次多米诺组织被一锅端,对于纸牌而言,还是利大于弊的。
为了尽快安抚好瞳鬼和虫牙两个功臣,K前脚一走,机器人后脚就推着三个小推车上来了。
瞳鬼在走廊里疯狂拆家,几棵装饰的奇珍异植被他撕得稀巴烂,特质墙壁也留下了他拳头的深坑,动静之大狐允让都听见了。
她焦头烂额地和圆筒一起把卧室收拾得纤尘不染,飞快洗漱好坐在桌前写起作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