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狐允让光速吞了几口鸡蛋羹,被瞳鬼拎着领子拽进了浴室。
越是走近,瞳鬼眉毛皱得越深,墙壁和门都是特质的缘故,没让他在此味一出就立马闻到。
浴室混着热气,甜香的洗发水味被放得很大,像是要钻进他的每个细胞。他抓起洗漱池上的罪魁祸首就丢进垃圾桶。
如今浴室里所有的单人用品都变成了双人的,瞳鬼看着毛巾架上多出来的绿色毛巾和绿色牙杯,十分不适应。
他手指着那短他一截的毛巾,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买绿色的?”
“因为感觉你喜欢绿色的。”
“......”
狐允让无语地拉着眼皮。这个家里除了黑色白色就是绿色,我还有什么别的颜色可以选择?
连和你平时用的味道不一样的洗发水都进了垃圾桶,我还有什么别的颜色可以选择?!
瞳鬼咬着牙,四处张望着想找点茬。结果发现浴室纤尘不染,连一滴在洗漱池外的水珠都看不到。他瞪圆了眼竖着手指在狐允让眼前警告道:“你少妄图揣测我的喜好!”
说罢,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赤脚还把地板踩得震天响。
狐允让在他身后比了个大中指,把他联想成脚蹼啪嗒啪嗒踩地板的鸭子后,心情终于舒畅点地洗起头来。
瞳鬼的洗发水味很清爽,无比浅淡的味道,没有一点工业质感。狐允让报复性地挤了一大堆,好在泡沫没搓出来多少。
这下洗完头,她真的一滴也不剩了。狐允让晃着身子来到沙发,头一栽就睡了下去。
游戏音从未有过半分收敛。凌晨两点,瞳鬼依旧精神抖擞两眼放光,这时,耳边传来啜泣的声音。
他眉一皱,分了点眼神给不远处的人。狐允让毯子掉到地上,手脚冻得发灰,蜷着身子低声哭泣。
“狐允让。”瞳鬼没好气地叫了一声。
女人没什么反应,哭声也没停。
瞳鬼啧了一声,在沙发上打了两个滚到她身边,不耐烦地推推她声音加重:“喂,别哭了。”
她的泪在黑色的沙发上聚成了一滩,水渍比黑色更深、更沉。
狐允让眉间拧成了沟壑,悲伤和痛苦像被刀子刻在了脸上。
听到外界的声音,狐允让像是被惊到,她嘴唇嗫嚅着,很轻的一声。
好疼。
像一滴水掉进了大海,没什么波澜,也没什么涟漪。
狐允让的绷带都是自己绑的,很粗糙,厚厚地圈在身体上,在衣服里坨成一团。瞳鬼冷着一双眼看着,突然,电话响起。
“鬼哥。”虫牙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哽咽,“钏叁死了。”
瞳鬼细细听完,脸色愈沉。
“知道了。”
男人起身,披上衣服打了个响指,客厅所有的电器皆一关,包括空调。
朗月里,他大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