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厚却站在哥俩面前说了几句话,推着周知远的肩膀让他俩进屋。
见到这一幕,秦淮茹猜测周知宁哥俩犯错了,犯错的证据可能就在那两个布袋里。
周知宁和周知远即将面临林淑荣的处罚,而在部队大院里的一栋小二楼里,沈澜波的母亲陈淑英却在给儿子接风。
保姆刘姨做了八个菜,主菜就是一道炖鸡,这是方南一早去郊区高价买来的。
晚上六点多,沈家的接风宴正式开始,方南和沈澜音帮着刘姨端菜上桌,陈淑英带着沈澜波走进餐厅。
可接风宴上少了一人,沈澜波的父亲沈觉还在外地调研,父子俩昨晚通过电话。
陈淑英坐在桌边,转对厨房喊一声:“刘姐、不要忙了,等你开席呢。”
刘姨答应一声走出来,听门铃声响出去开门,见一道壮实的身影站在门外。
壮实身影冲她笑道:“刘姨、开饭了吗?”
“来得正好。”刘姨回应一声,转身回来坐在桌边。
而壮实身影进屋带上门,换上拖鞋径直走进餐厅。
陈淑英见他进来,招招手说道:“方向、过来吃饭。”
方向是方南的哥哥,兄妹俩的父亲方慕贤与沈觉少年时就是要好的同班同学,两人一起投奔组织后又是战友,两家关系极好。
所以方向在沈家不会拘束,叫声“陈姨”,走到桌边放下手里的两瓶白酒。
看见两瓶白酒,方南急忙说道:“澜波不能喝酒。”
方向笑道:“还是小南关心澜波,喝不喝听澜波的。”说着话坐在沈澜音身边。
沈澜音转脸看看他却没说话,而沈澜波淡淡地说道:“我不喝酒。”
随后沉声问道:“提拔后为何转业?”
方向郑重回道:“三年自然灾害过去,国家需要大力发展经济,回到地方就是为经济建设做贡献。”
“好理由...”沈澜波淡淡地说道:“不知你能做什么?背着双手去视察吗?”
这边话音落地,陈淑英低喝一声:“澜波。”
沈澜波不说话了,方南紧紧闭着嘴也不说话,方向露出尴尬的神色。
而沈澜音却轻声说道:“中午在图书馆遇到周知远了。”
听她转移话题,方向轻舒一口气,沈澜波则轻笑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打击报复了?”
这话让众人疑惑,陈淑英疑问:“怎么了?”
沈澜波笑道:“知远早晨打来电话,是澜音接的,问他是谁?知远就随口说句‘我是你哥’。”
众人闻声愕然。
而沈澜音冷冷说道:“张口就说‘我是你哥’,这人非常无礼,在图书馆见到我自觉理亏,转眼就没影了。”
她没说馄饨油饼的事。
方南笑道:“吓跑了?”
没等沈澜音回话,沈澜波替她回道:“他可不是吓跑了,而是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做事,澜音、你不要挑他说话的理,这是他的习惯。”
“什么习惯?”
听方南问话,沈澜波笑一声回道:“他有当哥的瘾,他们班的老战士叫他知远,小战士一律喊他哥,新战士喊‘班长’他会立刻纠正,“别喊班长,叫‘哥’。”
周知远的这个习惯让人不解,陈淑英和沈澜音疑惑地看着沈澜波,刘姨张嘴想问,听方南问话将嘴闭上。
方向有些不耐烦,一个小班长至于谈论他吗?
可他不耐烦也要听方南问道:“为何这么做?”
沈澜波笑道:“因为他的亲哥只比他大两岁,可他必须服从亲哥的管束,而他又没个弟弟归他管,当哥的这份心情十分强烈。”
沈澜波了解周家的家风,周知远上有父母管着,下有哥哥束缚,转头一看,下面却没一个让他管的。
“我是你哥。”这是他哥管他的理由。
就像沈澜波想要周知远服从命令时经常说的话,“在公我是你排长,在私我是你哥,你必须听话。”
周知远想当哥,这个源头找到了,他的心情大家应该理解,沈澜波就是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