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是队里这些年和萧家走着人情关系的人。
萧向东将孟晓曼送到屋子里,就出去招待客人了。
孟晓曼则打量着这间新房,想着之后的日子。
房间不小,但里面放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又放了两间单人床,显得格外拥挤。
房间显然是特意收拾过的,堆着的杂物,还用草席子盖上,特意遮了一下,让房间显得不那么凌乱,床上的被单和被子都是军绿色,洗的很干净,带着一股子皂角的味道。
床头是一张木质小桌子,上面放着几本军事书,书角被翻得都发毛了,打着卷,但摆的整齐竖直,和桌角齐平。看得出,书的主人很喜欢读,也很爱惜。
孟晓曼待得无聊,将自己的行李整理了一下,把大部分的钱和票,还有没穿过的新衣服都收进了空间里。
箱子里腾出来的空间,又将棉衣裤和七八成新的衣服放了进去。落了锁,将钥匙也放进了空间。
只留下几件半旧的,常穿的衣服,放在木箱子上面。
萧家没有分家,一家十几口子人都在一个院子里。她住的地方又兼具着储物间的功能,根本没有隐私性可言。
害人之心她没有,但是防人之心,她足足得。
收拾好东西,萧向东就来喊她吃饭敬酒。
这年头,城里人喝酒要用票和钱去供销社买,好酒,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都是特供的。
乡下人喝的酒基本自己用粮食酿的。但每年的粮食能吃饱就不错了,好粮食哪里舍得用来酿酒。所以,喝的多数都是些高粱酒。
吃席的成年男人,每人只轮到一小杯,只够咂咂味,半大的小子眼馋的盯着,想尝一尝,却被自家老爹一句“毛都没长齐呢,就想喝酒,等你娶媳妇了再说。”给骂回去回去了。
孟晓曼端着一杯白开水,跟着萧向东敬完了酒。
萧向东的外公家,只来了他大舅周大勇一个人。
周大勇个头挺高,人又黑又瘦,人有些佝偻。萧父并不算高,孟晓曼寻思,萧向东的高个子估计就是遗传她妈那边的人。
只是,这个大舅对萧向东不怎么亲,说了几句话,全是让两人孝敬爹妈,帮扶弟妹,提携侄儿之类的。
孟晓曼一头雾水,正常人是都会祝小两口早生贵子,子孙满堂吗?
怎么这大舅让提携侄子,难道说···,萧向东不止伤了两条腿,连第三条腿也···。
孟晓曼想到那天晚上村里人的闲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席面是两荤四素,共六个菜。说是两荤,也就是素菜里面加了点肉丝和肉末,不仔细瞅,根本找不到。
主食是玉米面和高粱面两掺的杂粮馒头。虽然口感不好,但是管饱。
孟晓曼坐在女客的一桌。坐着的都是年轻的嫂子,或者青年小姑娘。
左手边大嫂柳枝儿正抱着小儿子,给他喂饭。
小孩三四岁的样子,还要嚼碎了喂给他吃,孟晓曼看得有些接受不了。
右手边的二嫂周杏花,一左一右挨边站着两个男孩,周杏花手不停地给两人夹菜,两盘子带荤腥的菜,她来回翻了两三遍,只为给孩子找点肉吃。
站在她身边稍小的一个,吃着吃着,开始流鼻涕,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干饭的速度,只是抽空把那露头的鼻涕给吸回去,然后接着吃。
孟晓曼瞬间食欲全无。
其他的嫂子,全都闷头吃饭,筷子翻飞。
只是,斜对面的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比较斯文,只是人有些奇怪,总是时不时地瞅她。
孟晓曼一抬头,她就立刻把脸低下去。孟晓曼一低头,她又看过来。
在她旁边的是萧向东的五妹,萧溪溪,两人说着小话,偶尔瞥下自己,又低头继续说。
今天她是新娘子,被别人提起很正常,孟晓曼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