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山率先往家走，李翠花往地上啐了一声也紧随其后，柳卫东本想扶起李月娥，看见旁边站着的赵钱，黑着脸也离开了。

李月娥衣服都湿透了，秋夜的凉风一吹，冷到了心里，看见柳卫东生气走远的背影，一咬牙，自己爬起来追了上去。

现场仅剩下柳卫南夫妻和赵钱还在。赵钱咧开一口黄牙，讨好的看看柳卫南，柳卫南掏出十块钱递过去，“今天的事情…”

“我懂我懂，你们就放心吧，是他李月娥想跟我私奔。”

柳卫南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赵钱看懂意思，麻溜转身回家去了。

张素芬担忧的拽拽他的袖子，他拍拍张素芬的手安抚道，“没事，要不是她想算计你，怎么会自己栽在这里。”

张素芬想想也是，如果她真的按陆平信上所说，来河边见面，可想而知她会面对什么。

可能真的如李月娥一般，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要不是她在中午和柳卫南坦白了收到陆平邀请见面的信，就算今晚她不来，只有陆平出现，她也算是解释不清了，还好柳卫南找人拦下了陆平，还好柳卫南找到了赵钱。

不然，她要是出了事，她的孩子要怎么办，她的爹娘又该怎么办。

看见张素芬的脸色，柳卫南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安抚，现在好了，李月娥自食其果。心里想的却是，还有一个陆平要解决。

夫妻俩没有去老柳家看热闹，只是安静的一起回了家，路上柳卫南牵着张素芬的手，怕她看不清路，张素芬看着他的侧脸，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涩。

结婚那么久，她第一次对柳卫南生出了男女之间的感情，而不再是亲情。这感情和少年时的恋爱不一样，是一种醇厚的安全感和心动，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柳卫南，她值得让她心动。

在这个微凉的秋夜里，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不一样的化学变化，两个人再也不是凑合着过日子了，而是因为爱情，更好的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村里尤其热闹，随处可见两三个人围在一起，都在说着老柳家昨晚的那出戏，每个人嘴里都是不要脸，奸夫淫妇等词。

老柳家几人几乎一夜没有睡，李翠花执意让柳卫东休了李月娥，柳卫东虽然气不过李月娥做的事情，又舍不得这么多的感情，左右为难。

柳大山想想才十来岁的两个孙子，如果换了后妈，孩子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敲了敲烟袋说，“老大媳妇，这次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就饶过你，以后你也不要出门丢人现眼了，就在家洗衣服做饭种菜带孩子吧。”

李翠花还想说话，看见柳大山的眼色，只能悻悻住口。

孩子们上学以后，柳卫南带着张素芬赶去县城机械厂，在和门卫交涉后，见到了陆平。

陆平在厂门口看见张素芬十分紧张，上手想拉张素芬去偏僻处，被柳卫南抓住了手腕。陆平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了，才看见旁边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放尊重点！”柳卫南松手，张素芬只觉得好笑，柳卫南的行为幼稚又可爱。

陆平揉了揉手腕，不敢再造次，小声问道，“素芬，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