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说那腌臜小子还活着?”刚刚即位没多久的贺帝,看着跪伏在眼前,瑟瑟发抖着的道人,恶狠狠的问道。那道人一脸惊慌,话都不敢说一句,只是不住的点着头。
原本还在龙椅上享受着侍女纤纤玉指按摩的贺帝,此时哪里还坐得住,大声喝退众女,从高大的龙椅上弹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在厅中踱着步,猛地看向那道人,厉声问道:“那你可知,那贼小子现在在何处?”
“国师传话,那人现在的确还活着,只是。。。只是。。。”那道人战战兢兢,吞吞吐吐的说道。
“只是什么?快说!”贺帝恶狠狠地说道。
“只是那皇曾孙逃跑的时候才四五岁,虽然知道现在还活着,不过却是不知具体在何处?且如今已过去了近十年了,那人如今什么模样,也不。。。不好说。”跪伏在地的那人一口气说完,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闻听此言,贺帝脸色顿时变得狰狞无比,一脚踢倒了面前的几案,案上的瓜果梨桃,杯碟碗盏立时洒了满地。看着地上已经吓得发抖的道人,贺帝此时心中难以平静,又转身扑了上去,疯狂的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那可怜的道人满头满脸,鲜血淋漓。
发泄完的贺帝,气喘吁吁的一把抓住那道人头发,恶狠狠的说道:“回去告诉国师,三个月内若那小子还活着,叫他带着整个春秋教的人,一起去死吧。现在,你把这地上的血迹给朕一点一点擦干净了,朕可不想这气派的大厅里留下你肮脏的污秽。” 说罢,贺帝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一脸戏谑的看着地上满身鲜血的可怜人。
那道人一听,慌乱的抓起宽大的袖子,使劲的擦着地,只是本就是浑身鲜血,哪能擦得干净,又急又慌之下,忍着剧痛咬着牙,把身上道袍连带着内衣,全脱了下来,这才勉强算是擦干净了,急急行了个礼,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看着那人赤裸着上身,惊慌失措,胆战心惊的模样,贺帝发出了一阵舒爽的狂笑,这种生杀予夺的快感总是能让他满足。原本自己,远离朝堂,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藩王,谁曾想能有一天荣登大宝,成为这天下的主宰呢?这一切还真得得感谢那个短命的钩弋子,要不是他英年早逝还没有子嗣,自己怕是这辈子都没这机会了。
冷静下来的贺帝,想想自己刚刚登基数月,根基并不稳固,如今那皇曾孙居然尚在人间,无疑像是在头上悬挂着一把利剑,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贺帝虽然疯癫残暴,却并不傻,眼下稳定好朝堂才是第一要务,至于那皇孙,还是交给绣衣使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就不信找不到那该死的小子。
帝国东南面的凌云宗山脚下,一个穿着短衫的少年,正埋头在田间,专心致志的清理着稻间的杂草。
“言旬,言旬,你在哪里啊?”田埂上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少女,一手抓着头上的草帽,一手扯着裤腿,赤着脚急急的跑着,白净的脸上满是汗珠,一双乌黑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亮的眸子,正在四下找寻着。
言旬直起腰,看着远处跑来的少女,微笑着挥了挥手,笑盈盈的看着她,少女放慢了脚步,微笑着朝他缓步走来,起伏的胸脯却是悄悄的出卖了她。“喊你那么多声,怎地不理人家?”少女娇嗔着,嫩白的小脸,因为刚刚的疾跑,已是红云朵朵。
言旬笑了笑,说道 :“田间风大,刚刚才听见,平君你怎么来了?跑那么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