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好巧，是专门有学过吗？”

“我跟着网上视频学的，再根据妆面做一些改进调整。”

周围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带着设备撤了。

“我们也走吧，秋晚姐他们已经回去了”。赵如息把换下来的衣服装包里背上，偏头对白晓然道。

一直到吃完饭，白晓然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酒足饭饱，赵如息慢悠悠往云镜湖走去，消消食，顺便问问经纪人杜天睿有没有好的剧本。

“如息？”湖边，白晓然坐在草地上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正发呆，听到脚步声，站了起来。

“好巧，你也在这。”赵如息微微颔首。

“走一走？”

“好啊。”

“这里的空气真好，风景也好。”她突然想到白晓然的心愿。“你可以等假期带弟弟妹妹来。”

白晓然沉默不语，空气开始凝固。半晌，她小心开口道：“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弟弟妹妹是跟我一起在福利院的小朋友，希望将来有一天我能带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赵如息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有些东西一闪即逝，没来得及细想，又听白晓然继续道：“福利院在一个贫困县，全靠院长妈妈各方筹钱。我高考分数不太好，加上想减轻院长的经济负担，就出来打工了。”

“出来做博主了吗？”赵如息斟酌着问道。

“一开始只能去做不要求学历的工作，”她的声音听不出起伏，“比如服装销售，我会帮顾客拿衣服搭配，后来有顾客跟我说，我比网上的穿搭博主审美好，我就去了解了一下。后来自己跟着学，摸索着，有了自己的账号，后来又慢慢有了粉丝。”

赵如息心里酸涩，有些替她难过。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独自摸爬滚打讨生活，她想象不到想有多难。

书里对白晓然出道前的经历未着太多笔墨，而眼前的人，让赵如息看到更为具象的人物。

“昨天我们的综艺播出了先导片，之前在福利院一起长大的的朋友看到了，通过C站的账号联系我。我们小时候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他被领养了，我们就失去联系了。昨天晚上我们打了好久的电话，所以今天睡过头了。”

小时候的好朋友？

赵如息心里警铃大作，试探着问道：“过了这么久，你们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记得，只是他被领养后改了名字。”

“不过这都不重要，如息，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告诉你。”

赵如息有点慌。她感觉不对劲。

“那个福利院在栾山县。”

赵如息闻言，不可置信地扭过头。

白晓然不等她说话，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认真道：“你从来没提过你有资助贫困地区的教育。我帮院长整理汇款单据的时候，她告诉我要保密。但是我想谢谢你，因为你的帮助，我才能坚持读到高中，院里的弟弟妹妹的生活也有了很大的改善，院长妈妈也不用熬得那么艰难。”

对面的眼眸明亮又坦荡，水汽氤氲，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愈加清晰。

赵如息定了定神：“不必谢我，能帮到你们，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