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多目不斜视地收回了缠绕武装色的拳头,装作是在若无其事的掸灰。
安妮讪笑了一笑,继续道。
“可是好景不长,我父亲他识人不明,误信了约翰船长,而约翰船长也利用了父亲热情好客的善心,化妆成异的香料国商人,委托父亲帮他分多次运输货物,并声称要与他共同分享其中的一半利润。”
“那之后,父亲就开始忙碌起来,每天指挥大批船只往返于海上。甚至许久都未回家探望过。虽然他身心俱疲,但想到后续丰厚的报酬,倒也值得了。”
安妮的目光到这里急转直下的变得灰暗:“然而父亲他在不断往返的货运中,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每一次的货物都越来越沉重,据父亲说,香料并不可能那么重。”
“同时,他也听闻当时大海上的一些风声,开始怀疑起来‘香料商人’的真实身份。”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倍受煎熬,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探查,于是在最后一次航行途中抽空溜进了存放货物的储藏室。”
“在那里的是一箱又一箱沾染血迹的金银财宝,因为血腥气太重,所以需要撒上大量香料用来掩盖。”
“约翰这老登的手段厉害啊。”凯多尽管厌恶他,但不得不称赞他的手笔确实很大,深谙布局之道,也舍得花钱。
安妮吸了口气:“然后,父亲就被约翰从背后捅了一刀,他身受重伤之下拼命跳进海里逃脱,最终被渔民救下,等他养好伤重新归来时,约翰已经将所有财宝转移完毕,并联合当地政府声称是他违背了契约,私自侵吞了那一批珍贵的‘香料’。”
“从此我们家族的地位在蟒蛇群岛一落千丈,父亲去拼命,被射杀在了广场上,母亲也被人下毒谋害,在家族被攻陷那天,家里的仆人用生命掩护了我,把我藏在堆积的尸体之中,我才侥幸活了下来。”
她就那样淡然的诉说着过去的梦魇,似乎已经波澜不惊了,但眼神深处的灰暗透过时光的清洗,至今无法抹除干净。
“这人未免也太卑鄙了吧?!”御田愤愤不平,面对阴谋诡计时,他脑子转动的并不快,但听了安妮的描述,却还大致明白了。
“对海贼来说只有手段成功与否,可没有卑鄙一说。”凯多浇熄了他的不平火,平静的看着安妮:“背叛可是海贼的家常便饭,你和你父亲也应该懂这个道理。”
“如果你是希望海贼来给你伸张正义,那我只能说你找错人了。”
凯多起身就要离开:“如果你要弄死约翰,完全可以找海军来出手。”
“呵呵,海军是靠不住的,驻守此地海军支部的火狼中将,多年以来没少收受约翰船长的贿赂,联合此地政府的西里奇总督对约翰的海贼团恶行熟视无睹,默许了他们对附近海域的商船劫掠压迫。”
安妮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我对海贼没有任何好感。若是条件允许,我可不想与你们合作,但如你所见,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曾多次祈求,希望神明能够听到!我宁愿以暴制暴,把这份绝望在那些畜牲身上延续下去,而不是在我这里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