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却听见小姑娘委屈地说:“哥哥,我不明白,爸爸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为什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们年幼的时候,家里也曾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那时候爸爸的工作尚能维持家庭算不上富足但是勉强小康的生活,他也不吝惜分出几丝爱意去陪伴他那温顺的妻子,考校他那沉默寡言的大儿子的功课,陪伴他那自小体弱但伶俐的小女儿玩耍。
外面邻居的咒骂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楼下却还隐隐传来男人的怒吼和女人低声地抽泣、痛呼和哀求。
“托比亚,求求你!别上去……孩子们……孩子们都睡了……”
“闭嘴!”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像是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
“我在努力地打工赚钱,不会让孩子们拖累你……求你了……孩子们都小……你不要吓着他们了……”
“妈妈……”海伦斯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西弗勒斯紧紧地捂住了妹妹的耳朵:“海伦斯,我们帮不了妈妈……”
对于那个男人,西弗勒斯再明白不过了。
于那个懦弱无能却好面子的男人而言,如果把生活比做一支花,生活美满时,他们母子是那绽放的花朵上美丽的蝴蝶,他微微维系就能向别人炫耀那蝴蝶的美丽;而生活陷入困顿,他们母子就是枯萎的花上的蝴蝶,空有精致却是无用的累赘,他避之不及,却无法摆脱。
他觉得生活把他压的喘不过气,他把愤怒发泄在无辜的蝴蝶身上,从没有想过,当初是他苦苦哀求蝴蝶停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