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见到大阵的缺口没有士兵再愿意上去补上,知道这大军的士气已经被那满洲建奴用那红衣大炮给轰塌了。只要对方发起一场猛烈的冲锋,这五万人的大阵随时都有可能崩盘。
尚可喜此时才不管对方大阵是否填上,只管让炮手将装药量减半,将炮口上扬,每门大炮装填上链弹,这链弹就是将两枚铅弹用铁链连接起来一同放进炮膛,发射出的链弹由于离心力的作用相互旋转向敌人砸去,由于有铁链相连,接触面就会变大,相对比较容易击中桅杆、柱子,也很容易将其击断。
下令将炮口全部对准大阵之中的巨台,一声令下,阵地上依然升起一阵白色的烟雾,烟雾消散后,对方大阵之中的巨台已经不见了。
尚可喜心中一阵窃喜,知道这必是命中了对方将台,对面指挥的大将说不定已经被大炮给轰死了,若是对面主将被击毙无人指挥那此战必定能大获全胜。
此刻刘宗敏已从巨台之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炮弹虽然没有集中刘宗敏,但是有几发炮弹击中了巨台下面的柱子,这炮弹虽说只有十多二十斤,但是这炮弹速度在加上铁链拉动产生的旋转力量,这十多二十斤的炮弹就变成了一两百吨的冲击力,冲到这巨台下面支撑的木柱之上焉能不断。不要说是木头的柱子,就是铁柱子怕也是能将其击断。
刘宗敏虽说是身体精壮,但从这高十多二十米的巨台之上摔下,如今也是被摔得晕了头。
旁边的众将急忙上前将其扶起,一探还有鼻息,心中稍安,只是见已经昏死过去,一时大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阵之中士兵见将台被对方大炮轰倒也都心中大骇,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接下要如何应对满洲建奴的攻势。
豪格见对方大阵将台被尚可喜的红衣大炮轰到,喜上心头高兴的喊道“轰塌啦,给他奶奶的轰塌啦。传令下去,骑兵准备出击。”
此刻午后刚过空中开始刮起了大风,大风顺着豪格大军方向就像刘宗敏的大阵刮去,这大风夹着这沙石,将大顺兵官刮得眼睛都睁不开。
豪格见状,立即下马对着满洲里方向便开始拜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的念叨“感谢老天爷保佑,感谢皇爷爷保佑,借我大风助我箭矢,定能将这一群汉狗给杀完,保佑我赢了此仗我一定拿多多的人头祭奠上苍。”
礼拜完后,豪格一声令下,四万骑兵就向刘宗敏的玄武大阵冲杀了过去,这些不亏是大清最善战的骑兵,他不径直的向阵中冲去,只是沿着大阵两边奔袭向阵中射箭,这箭借助风势更是凌厉,原本不能穿透的厚甲也在风势之下将其穿透。
玄武大阵之中,如今主将昏迷,又起妖风,无人指挥,这阵中士兵被分刮得睁不开眼,分不清弓箭射来的方向,只得自顾自的将手中盾牌举起,这一乱阵中这原本规定的防御弓箭的阵型就被打乱,这抵御弓箭射击的效率大大降低,原本百箭才能伤一人的,现场十箭就能伤一人,众人见身边纷纷有人中箭到底,人人开始不安起来。这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大阵中蔓延。
那尚可喜的炮兵也没有闲着,依旧不停的向阵中发射火炮,只是这炮弹士兵想装霰弹就装霰弹,想装大弹就装大弹,这炮弹小的砸过去就像冰雹,大的砸过去就像一座小山,被小的炮弹砸中的还能留一具全尸,被大的炮弹砸中的就是他亲妈来了看见怕也是认不出来。
刘宗敏只感觉到有人脸上被泼了一瓢凉水,顿时清醒了一些。
原来是众将见刘宗敏昏死在地,如何都叫不醒他,一人拿出随身携带的水壶将壶中的水泼到刘宗敏脸上,刘宗敏这才醒过来。
刘宗敏醒后被众人扶起站在高处,这一看心中就已然凉凉,这阵中如今已乱成一片,阵外是森然有序的满洲骑兵在向阵中射箭,大风还助其箭矢,真是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
刘宗敏此刻想去昨日宋献策说的如果大阵被骑兵冲破就弃阵逃命的话,看已事到如今,只有先把命保下来再说。随即便命人将其战马牵来。
刘宗敏翻身骑上战马对众将说到“诸位,如今看来这大阵是要守不住了,我们各部组成防御队形向皇上大营退去。切记不可将各部分散以免溃退,必须统一结阵后退大家才有一线生机。”
众将得令后急忙组织各部,以千户为单位迅速组成防御队形向大营方向退去。
有的千户团是一起厮杀过多年的兄弟,彼此之间信任配合也很默契,能够快速组成防御队形向后撤走。有的千户团是成立不久的,其中还有大量从明军叛降过去的,彼此之间很难信任也没有什么默契,这些千户单位很难组成防御队形,只顾着各自逃命。
这豪格带领的四万铁骑可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一眼就看出这大顺兵要逃走,有的组织有序,有的乱哄哄的,这打仗肯定捡着软柿子捏啊。
这四万铁骑即可就分开队形向那些乱哄哄的队形冲去,这些队形一冲就破,骑兵冲杀进去之后,仗着骑在马上又身披重甲,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乱砍乱杀。
这些大顺兵见满洲骑兵如此强悍谁还顾得上谁啊,只顾各自逃命,这一跑更是自己人碰倒自己人,自己人踩到自己人,这满洲骑兵砍杀的人都没有他们自相践踏踩死的人多了。
这些满洲骑兵将人砍杀完一片后也不急着去追其他还在奔逃的人,都只顾跳下马来将倒在地上的人头砍下,这人头砍下后有的系在马背上,有的干脆就直接系在自己身上。就只一次冲杀,每骑身上都挂了几个人头,多的挂了七八个,少的也挂了一两个。这满洲骑兵砍人头的时候走逃了不少大顺军兵。
刘宗敏也乘着混乱独自骑着快马向李自成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