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魂

他去的不是别处，正是舅舅家的方向。

舅舅就住在上海市郊区的一片老宅，宅子后面是一片山坡式的墓地，这个地方叫乱葬岗。再上面便是一片小竹林，小竹林之后便是群山环绕。

这片地方是林秋常玩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山，还是这座山，只是，如今墓碑上，有了一道熟悉的名字。

林秋缓缓走近墓碑，跪在坟前。放声大哭：

“外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那天我嚷着让你抱着我睡，就不会出现那个噩梦，就不会出现...”

想起儿时，宁愿不回家也要和外婆玩。

小时候一起和外婆牵着手走过红枫林，一起和外婆玩耍过的池塘，一起感受大自然的气息，还有那最让人留念的外婆温暖的怀抱。

泪水穿越时间，儿时的一幕幕，如今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累了吗，来，外婆背你！在过一会会就到了！”夕阳下，大手牵小手，两人提着满满的鱼儿走在回家的路上。

“外婆，看！这树林好红！”两人上山路过一片枫林，林秋被漫天的枫叶吸引。硬生生的拉着外婆在这里歇息了两个小时。外公讲诉着万物皆有灵性，只要你去用心聆听，你就听到大自然的声音。他在呼唤，他在沉痛地呻吟。

“外婆，大自然是谁啊？为什么要哭呢？”

“你还小，你不了解。人类将土地硬化，将星球原有的森林变成没有生机水泥。存在这世界的精灵们失去灵性，变成游魂。这片枫林，在不久的将来也会被砍伐，大自然的精灵从此将无家可归...”

“有我在，就不准坏人来砍，我要保护这些精灵朋友...”

......

哭了一会儿，也感觉累了。默默地往山上走去。寻了一个小山丘，一屁股坐地。静静地看着远处的风景。

这几天真的发生太多事了，想把这些事屡一缕：

从那天梦里的场景到早上自己的特异功能，外婆小时候总是讲述着异灵事件，什么游魂野鬼，还有猛兽精灵的，这联系起来，莫非，这世上真有人拥有飞天的能力？随即又暗自嘲讽，这种只是出现的电视和小说的情节里，我也许太天真了吧。要是真有排山倒海的大能，地球要怎么运转？

“吱叽叽吱，吱叽叽吱”远处传来一阵怪异的似鼠非鼠的小动物叫声。

小孩的好奇心永无止境，林秋循声而去。还未走进竹林，一只小脑袋探头钻了出来。乍一看，这丫地长得也太TM搞笑了吧，外面一层灰色的绒毛，除了小脑袋和的脚丫子突起外，整个身体就是一个肉球。走几下，还打个滚，样子十分有趣。

小东西见到他，也十分兴奋，貌似对人类的长相也十分好奇，主动蹭了上来。林秋一把抱起这小家伙，搂在怀里亲热了一下。此时的他感觉这种亲密特别久违，自从心底有了秘密以后，他便不敢和家人亲密，主动和家人保持“安全距离”，特别是晚上。此刻搂着小家伙毛茸茸的身体，除了暖和，还有一种来自灵魂上压力的释放。

“吱叽叽吱”小家伙一蹭，从怀里跳了下来，连滚带爬的往前钻去，还不时地往后望望，应该要带他去什么地方。此时，林秋会意，旋即跟上。

小家伙球形的身体，在竹林左钻右窜，灵活得很。而后面这小伙子，一路披荆斩棘，脸上还有几处刮花。一步步往前探着，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竹林。来到这片更荒芜的山里。前面带路的小家伙还在不停地叫着，听着像是在催促。

“嘁~要是我这么小，肯定比你灵活”林秋愤愤不平的白了他一眼。

实在跑不动了，看见眼前一片枯叶铺满的平地，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小家伙见他停了下来，掉头跑了回来，围着他转圈，还不时地发出“叽吱吱叽”的怪声表示抗议。却得不到一点回应。

既然抗议无效，又不舍得抛弃他独自离去，便安静了下来。原地转着圈、打滚，一刻都闲不下来。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啊？像鼠，也不是，至少你要有条尾巴啊。而且你这身体也大。”林秋知道这动物也许有点灵性。不过也不至于能听懂他的话。所以就当自言自语解解闷。

“你没有名字吧，既然你长得这么像球形，叫你球形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