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代表吉祥如意的事情都做完后,玉衡被等着喝喜酒的人架走了,还有人嚷嚷着要灌醉他让他没法洞房。
竹卿听到这些哼了两声,让润禾打水来给她洗脸。
还没等润禾动手,屋里站着的四个丫鬟已闻声而动,给她打了热水来。
竹卿道:“你们四个以后就留在我屋里了么?谁挑你们过来的?”
为首一个年龄大点的丫鬟小心翼翼道:“是二少爷让奴婢们来伺候少夫人的。”
竹卿道:“你们先下去吧,有她们伺候就成了,我有事会喊你们。”
几个丫鬟下去了,润禾和霜儿伺候着竹卿卸了钗环洗了脸,竹卿才觉得脖子轻松了许多。
外面喝酒的哄闹声逐渐小了,润禾预备伺候竹卿换寝衣,竹卿拿起寝衣一看,浅粉色的寝衣领子极低,抹胸细窄的带子似乎一揪就断,竹卿气鼓鼓道:“我不穿!”
“不穿不行。”润禾解下竹卿婚礼时的衣裳,好说歹说才劝竹卿穿上,“奴婢先退下了,少夫人且等等。”
屋里的人都走光了,竹卿摸了摸枕头,还好,她趁卸钗环时偷了根金钗藏在了枕头下面,并没有别人发现。
累了一天竹卿也不敢躺,坐在床沿上打盹。
磕了几十个头之后终于有人推门而入,玉衡被别人搀着走了进来,几个王府的丫鬟立即端茶倒水为玉衡梳洗醒酒又换衣裳,一番匆忙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玉衡没有十分醉,可酒气也是浓重的不得了,摇摇晃晃在竹卿身边坐定, 梦呓般低喃:“你今晚真美…”说罢揽过她的腰吻了上来。
竹卿一旋身就避开了他的亲近,冷淡了语气:“你醉了,快睡吧。”
“你不愿意?”玉衡微微清醒,没有任何情绪的看她。
“你要是不想一个人睡,就去找你那位外室,她应该比我更愿意。”
玉衡脸黑的吓人,手支在床沿上喘着气,不时瞧一眼躲在角落的竹卿。
而后一步步逼近。
只用一只手就拉着她走近了床榻,一抬手就把她推了过去,继而扑了上来。
粗重的气息从耳垂一直蔓延到胸前,抹胸被扯下的瞬间,蓄了满眼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竹卿又踢又踹他就是不想放过她,挣扎之余忽然摸到了事先藏好的金簪。
她刚才怕傻了,居然忘了金簪的存在,想也不想簪柄就抵在了脖子上,玉衡一怔,涩然开口:“你就这么不情愿,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做这些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竹卿凄惶道:“要是两情相悦,情到深处自然天经地义,可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又如何能和你在一起。”
“不喜欢我…你当真?”
“我恨你入骨,又怎么会喜欢你。你只是想要我这个人,现在我也已经嫁给你了,你有和你真心相待的外室,又何必执念于我呢?”
玉衡双眸忽然失了神采,空洞不眨一眼的看着她,竹卿压着心底的慌张让自己不要抖,忽然一滴泪掉到了她的锁骨上,凉凉的让她缩了下身体。
他慢慢起身,拿走了她手里的金簪扔到地上,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捡起金簪划破手指,几滴血滴到床正中的白色帕子上,鲜红夺目。
最后还是睡到了她身旁,独自盖了床被子,背对着她道:“你别多想,新婚之夜我要是不在你房里,传出去不好听,那帕子我也交不了差。”
他到底还是顾虑着她的面子。
可终究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