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当时就剩一口气了,在这个医疗条件不佳的时代,几乎可以说是没救了,但终究他运气极好,硬是挺了过来。
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坐在屋外的墨影总算松了口气,这几日她一直守在屋外,只要传来赵桓身死的消息,她就马上拔剑自刎,如今总算是松了口气。
墨影手里正握着韩玉儿送给赵桓的香囊,她记得这是小姐连夜缝制了,不善女红的小姐不知多少次刺破的自己的手指,却仍嫌不足,直到原本青色的香囊被活生生染成红色,方才如梦初醒。
香囊的一面已经有些泛黄,看起来赵桓是贴身佩戴,被汗水浸透的原因,正当墨影把玩时,赵桓在何健的搀扶下,从屋里走了出来。
“墨影小姐还未离去?”赵桓有些意外。
“奴婢上了殿下,心中过意不去,因而在此守候。如今殿下无恙,奴婢也该动身了,不然小姐该等急了!”
“也好,何健,替本王送送墨影小姐!”
“是!”何健不情不愿的送墨影出了村庄,一走出村庄,墨影却没了之前在赵桓面前恭顺的模样,反手抽出剑来直抵何健。
“你干什么?”何健反手抽出佩剑,怒视墨影。
“没人能白白抽我一巴掌!”
墨影出剑,何健也不甘示弱,二人就地开片,战了约四五十回合,竟一时都那对手没办法。
何健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剑法如此刁钻,自己也算是遇到对手了,那日若不是墨影执意刺杀赵桓,二人交手胜负仍未可知。
他修习的是军中大开大合的剑术,而墨影的快剑却不按常理出招,幸好对手是个弱女子,自己能在力道上胜过几分。
“傻大个,打得不错,”墨影收回了剑势,“不过本姑娘要回去了,下次,我定会报那一掌之仇!”
说罢转身遁入了山林,留下何健在风中凌乱,暗骂了一句神经病后,转身回了村子看护赵桓去了。
赵桓正在和村中老人交谈,当得知他就是传授种痘法的荆南王殿下后,整个村子的人都拖儿带女前来拜见赵桓。
“多亏殿下传授种痘法,才使我村幼儿免受天花之苦!”村子长者胡子花白,少说也得有八十多岁,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长寿了。
眼见这么一位老人向自己下拜,赵桓连忙搀扶起来,本想早日返回邕州的,这下子又被热情的村民招待了数日,方才脱身。
一回到邕州,赵桓便投入了工作,他之前突然不辞而别,邕州缺了他这个主心骨,饶是让下面许多底层官吏不知发生了何事。幸而刘知远及时出马,这才没让邕州瘫痪。只不过这家伙在坑了赵桓一次后,就如同老鼠见猫一般,见着赵桓都避开走,能不和赵桓打照面,就绝不打照面。
不过今日,却还是被赵桓揪到了尾巴。
“你们几个,快点将这箱子抬出去!”刘知远指挥几个小吏将一个沉重的木箱子向外抬。
“哟,刘知州,忙什么呢?”赵桓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刘知远吓了个半死。
“原来是殿下啊,”刘知远显得有些慌乱,又冲着小吏喊道,“看什么看,赶紧把箱子抬出去!”
“箱子里是什么?”赵桓很好奇。
“没,没啥。”
刘知远的语气更是让赵桓产生了几分怀疑,当即冲那几名小吏喊道:“给本王放下!”
这些小吏都对赵桓言听计从,无他,这是第一个主动发放俸禄的上官,怎么可能不听他的话?
赵桓上前打开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百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险些闪瞎了赵桓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