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当时名满金陵,不仅率军征战四方北击外敌,内平叛乱,更通晓诗词歌赋,是无数少女的梦中人。”
“娘亦是如此,将我接到府上后,你父皇果真对我百般宠爱,我也以为自己是遇到了良配,虽因身份低微不能为妃,但只要能伴其一生,也是乐意。”
“但可惜啊,你父皇当时锋芒外露,引来了先太子的打压。一日,先太子请你父亲到府上做客,席间提出了将娘送到先太子府上的要求。”
说着说着,柳贵妃背过身子,接下了衣衫,赵桓却是看呆了,柳贵妃本应光洁如镜的后背却满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中又以灯蜡的烫伤为主。
“当时你父皇势弱,不得已只能忍痛割爱,送入先太子府上后,先太子对我并不感兴趣,只是听闻娘是你父亲最宠爱的姬妾,便对我百般凌辱。”柳贵妃似是想起了被囚禁在先太子府上的往事,一行清泪忍不住划过脸颊。
“娘......”赵桓小声呼唤,将自己衣衫解下披在了柳贵妃身上。
柳贵妃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后来,你父皇夺得先机,一举将先太子一脉全部诛杀,娘也终于重获天日,只不过当时娘已经怀上了你。所以你父皇一直怀疑,你是先太子的血脉。可先太子他根本就没碰过我啊......”
“自从坐上皇位后,你父皇就像变了个人,变得残忍猜忌。你知道大皇子是怎么疯的么?你父皇在逼杀了先太子和先帝后,竟带着当时年仅四五岁的大皇子去看二人的尸身,美曰其名锻炼胆量,可一个四五岁的孺子,六魂不全,一见这般场景当即吓得屎尿齐流,从此痴痴傻傻。”
听完了柳贵妃的血泪史,赵桓只觉得自己目前为止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便是将柳贵妃从深不见底的皇宫中拽出来。
他轻轻拍着柳贵妃肩头道,“娘放心吧,以后儿来保护你,没人能欺负我们,没人!”
赵桓没有过多犹豫,当天便带着何健,轻装离开了邕州,前往千里之外的广州,二人日夜兼程,除非是胯下的马匹支撑不住,不然是不会停下的。
“总算到了,”赵桓望着巍峨的广州城,比起邕州来说打了一圈不止,而且人进人出,十分繁华。
广州虽城大,但赵桓并没耗费多少力气便寻到了越国公府,其豪华程度不输赵桓在邕州的宅邸。
“烦请通报,荆南王赵桓求见越国公!”赵桓上前,对国公府的门房说道。
“请稍后!”到底是国公府上的人,并没有赵桓想象中的嚣张跋扈,反倒是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二人风尘仆仆的样子而轻慢,也没有因为赵桓自爆身份而卑躬屈膝。
不多时,一名约莫三四十岁的男子快步走出,一见赵桓便拜道:“越国公世子,冯国栋见过荆南王殿下!”
冯国栋请赵桓入府,二人分主次落座后,赵桓直入正题问道,“敢问世子,越国公可在府上?”
冯国栋摇摇头道,“真是不巧,前几日沿岸巡检司来报,一群自称弗朗机的黄毛怪人驾船出现,请求靠岸补给,家父一时拿捏不准,亲自前去查看了!”
“倒是殿下,有事可与小人说说,国公府我也能做一半的主!”
赵桓犹豫片刻后,道:“上一次冯公来邕州,有意与王府联姻,小王来此正是为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