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平王一脸不解地问:“陪葬?”
“对啊,剑来说,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让我给你陪葬。”
剑来跪下,低着头,也不解释。
他确实说过。
做错了事情,他认罚。
他这般,姜离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不就是死对头之间的互掐吗?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一下从和同学玩闹,上升到了告诉老师,有点不讲江湖道义了。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姜离摆摆手道,“别跪着了,来帮忙,我要给王爷针灸了。”
剑来没动。
姜离:她给他台阶下,现在自己下不来了,好人可真有好报啊。
平王顿了片刻才道:“起来吧。”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姜离却听出了几分不悦。
针灸结束之后,平王又吐出一口血,不过比之前的少,而且颜色也正常多了。
剑来在背后扶住他,让他靠在身上,默笙则喂水让平王漱口。
姜离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准备出去。
平王却出言挽留:“若是没事的话,你陪我说会儿话。”
说话?
姜离“哦”了一声,在圆凳上坐下。
“刚才说到,你被国公府的人抓回去,逼你嫁给我,你要了三万两银子,之后呢?”
“之后我就来了啊。”
这还用说吗?
平王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道:“不是,我是听说,你还有个……爹?”
她没有爹,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这个问题就莫名其妙。
但是姜离转念一想,平王说的应该不是国公府那个窝囊的渣爹。
剑来听见她和高老头对话,那应该说的是高老头口中的“便宜爹”。
“我继父,元三。”姜离道,“他是个铁匠,人老实忠厚。我娘那么年轻,从那吃人的地方出来了,自然要再找个好人嫁了。”
知冷知热,相互扶持,治愈了于氏在国公府十几年受过的伤害。
“你家里出事了?”平王又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想更了解姜离一些。
“嗯,还不知道什么事,等回头再看看。”
姜离不能说更多,否则就容易引发疑问,比如为什么高老头会有能力去调查这件事。
她觉得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把自己过去的离经叛道对平王和盘托出也没有什么;但是高老头不愿意被人盯上。
“别担心,事情总能解决。”平王竟然安慰她,“你手里捏着我性命,想来他们也不敢比你太甚。”
姜离:“嗯,谢谢王爷。”
没想到,他还挺幽默的。
谁捏着谁的命?
就凭剑来这个大杀器,她也碰不到平王一根毫毛?
当然,现在他乖乖听话,任由自己捏扁搓圆,那是因为她是大夫。
姜离出去之后,平王闭上眼睛,似乎在休息。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对剑来道:“你去查一下,到底是国公府哪个做的,给他点教训。你不必现身,但是要让他知道,你是为谁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