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铭则几乎没有动,只是站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棺材,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曼把三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她什么也没说,独自朝着大厅的中央走去。一时间,似乎也没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她站到大厅的中央,抬起一只手来。忽然间,整栋老宅里所有的门窗都无风自动,纷纷地合拢紧闭。一些极细的灵术力形成的丝线缠绕在这些门窗上,将它们牢牢地固定,不留丝毫缝隙。
随即又有些丝线将李砚的棺材卷了起来,凌空飞起,落到徐曼身畔。
李家的几人都吃了一惊。李仁刚心头警铃大作,向她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自从他得知了徐曼竟然是个隐藏的灵术师,心中对徐曼的警惕心便大大提升。此刻一见情况不对,立刻便采取了防御的姿态。
徐曼冷冷看着对面那几人,道:“没什么,你们也看到了,砚儿脖子上有掐痕。我要你们过来留下指纹,好让我知道凶手是否在你们之中。”
李怀铭心中咯噔一下。怎么可能?他当时的确是气急掐了李砚的脖子,但是应该没有留下指纹。难道是当时情况紧急,自己没有确认清楚?
只听李仁刚怒道:“岂有此理!杀害李砚的明明就是那个什么路涯,你不去惩治真凶,倒回来对付起自家人来了!我看,你就是想借着李砚的死,故意做文章!”
李仁刚脸色涨得通红,他是真的动了怒火。在他看来,虽然留下指纹就能自证清白,但是这并不是重点。被徐曼这个女人当做嫌犯对待,被迫去证明自己的清白,这本身就是一种羞辱。
开玩笑!他有的是办法让李砚成为一个废人,再悄无声息地死在无人发现的地方。他要是真想弄死李砚,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亲自动手掐李砚?还留下指痕?
徐曼冷冷一笑:“你别跟我说什么自家人,你们李家父子早就恨不得砚儿死了,以为我不知道么?”
李仁刚叹了口气:“二太太,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你少在那里伪善,你们父子是怎么想的,你我心里都有数。”徐曼抬手丢出一个盒子,道,“若是凶手不是你,就把你的指纹留下来。”
李仁刚接住盒子,朝她狠狠道:“徐曼!若是事实证明是你冤枉了我们父子,那你就要为你今天的言行付出代价!”
他在盒子的软泥里按下指纹,又把盒子抛还给徐曼。
徐曼随即又拿出一个新的盒子,丢给李怀铭:“下一个是你。”
李怀铭却没有伸手去接,盒子掉在地上,滚落到一旁。
只见他低着头,面色苍白,对徐曼的话置若罔闻。
此刻李怀铭的心里,也正在飞快地盘算着。
杀李砚完全只是因为一时冲动,现在想来,匆忙间一定留下了不少痕迹。就算今天指纹的事想办法蒙混了过去,天长日久,难免哪天就会被徐曼查出真相。
最关键的是,现在处在老宅里,对他来说才是最安全的。老宅里有李家最强的防御,足以保障他的安全。而一旦离开了老宅,徐曼总会有冲他下手的机会。
不如今天就把这件事解决了,省得将来夜长梦多,使他不能安寝。
反正如今他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这就是他最大的底气!
李怀铭缓缓抬起头来,面无血色,目光却冰冷而又疯狂:“没错!人是我杀的!”
“混账!”李仁刚抬手扇了李怀铭一耳光,一半是因为自己儿子的愚蠢而感到愤怒,一半又是因为自己的颜面受损而感到恼怒。
徐曼眼中杀意顿生,无数丝线从她手中伸出。只见她纵身一跃,向着李怀铭袭去:“那我就要你偿命!”
却听一声巨响,一股烟雾从墙壁之后喷涌而出。
这股烟雾凝聚成一头长着牛角的奇兽,瞬间撞开了徐曼的攻击。
一直没发话的李老爷子,此刻缓缓开口道:“你不能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