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涯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厅，把卧室让给风露，他便只有睡沙发了。

凝微剂还没到，暂时什么都做不了，饕餮也没有线索。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路涯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送送外卖跑跑腿，日子过的相当平静，除了有附近邻居投诉他家闹鬼。

三天后，凝微剂寄到了，这下终于可以继续练习了。

他拆开盒子，拿出一支凝微剂，一打开瓶盖，里面的水就像是沸腾一般翻涌起来，冒出滚滚浓烟。瓶子里的水转眼间就变成了诡异的深蓝色，散发出一股像是八十年老酱缸煮臭袜子的味道。

路涯忽然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他反复地看了好几遍盒子上的说明书，确认是让他口服，这才捏着鼻子把杯子里的东西强行灌了下去。

几乎是立刻，他便感觉到了不同。似乎有股气流从他的身躯中窜出来，冲向四肢百骸，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

他的周围随即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淡蓝色烟雾，虽然不痛不痒，但又仿佛是身体的一部分，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感觉。

路涯试着控制这些飘浮的雾气，它们果然如他所愿地朝着桌上的杯子飘了过去，汇集在杯子底端。杯子摇晃着发出当啷当啷的脆响。

路涯反复练习了很久，终于成功让杯子离开了桌面。杯子颤颤巍巍地浮空了一会儿，又忽然失去了依托，一下子掉了下来。

路涯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停下来玩了会儿手机。眼看休息得差不多了，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风露。”他回头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啊？我……”

只听咚地一声，风露又倒了下去。路涯召出一丝灵术力，试探着伸向缝住她嘴唇的细线。普通的法子奈何不了这种细线，也许灵术力就可以？

雾气刚触碰到风露嘴角的细线，一股力量忽然从她身上迸发出来，瞬间擒住了路涯。

他顿时感觉这股力量紧紧地缠住了他的口鼻。他被这股力量拖起，嘴巴与鼻子都被封住，完全无法呼吸。雾气从他的嘴巴和鼻孔往里灌，就像是要撕裂他的内脏一样，可怕的窒息感瞬间拽住了他的心脏。

在风露的身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条巨大的白蛇，它静静地闭着眼，盘踞在半空中，似乎将整个屋子都塞满了。

它就像是从沉眠中醒来一般，缓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露出红宝石一般的双瞳。

路涯感觉听到了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向他拍了过来。他几乎是本能地将所有的灵术力凝聚在身前，硬着头皮迎向撞过来的冲击力。

一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那股巨大的冲击力与他的灵术力相撞，随即他身前的屏障被撞得粉碎，那力量一下把他扫到了墙角，撞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