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身高比温屿落低的多,撑伞的右手在微微颤抖。
又静默了几秒,温屿落跪在地上,郑重其事的磕了三个头,站起来的时候险些栽进泥土里。
他无神的眸子带着睫毛一起抖动,伸手拿走紫兰手中的黑伞,轻轻道:“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墓园,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时顿住了。
男人穿着身黑西装,身材伟岸,比温屿落结实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怀里抱着一束菊花,那双眉眼深邃,下属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给他撑伞,挡住了几分他的表情。
温屿落冷淡的看着他,紧绷的嘴唇更白了。
紫兰一惊:“舟董??你怎么来了?”
舟泽羽也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反正西装一边的肩膀湿了,他没看紫兰,眼神直勾勾的瞧着温屿落。
在医院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这么看着,这个omega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他清清嗓子,道:“温……温屿落是吧?你姥姥的事情我听说了。在这里等你这么久也是想跟你解释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调出来的血袋是从另一个手术室拿出来的,不然我是绝对不会……不会……”
舟泽羽结巴了半天,不会后面也没跟出什么话。
温屿落烦了,没有血色的小脸疏离冷漠,脖颈的线条消瘦,差点撑不起身上这件黑色大衣。
“不会什么?不会乱行使您的权利吗?”
舟泽羽看着温屿落的薄唇,差点看呆了。他掩饰的垂下眼睫,说:“是这个意思。”
“不见得吧?”
“不见得什么?”
温屿落犀利道:“纵使你知道那血袋是从别的手术室调出来的又怎么样?别人的命,哪有您外甥的重要?你依旧会仗着你的财力势力,去剥夺普通人的机会。”
舟泽羽眉头一皱,两排牙齿碰撞。
这小omega,怎么变性了吗?还是那个给他下跪,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人吗?
“舟舟……舟董,”紫兰在气氛最凝固的时候站出来,“他现在正是悲痛,您理解一下好吗?”
舟泽羽强行压下去不存在的怒火,他倒没多生气,毕竟脸前的美人刚失去亲人,他好歹那么大集团的董事,怎么会那么小气,被说两句就跳脚。
温屿落迈开步子,擦肩而过时,在舟泽羽耳边道:“我此生,最痛恨你们这些人了。”
“!”
舟泽羽闻声转身,却只看到个纤瘦的背影。
他的下属都看不下去了,“什么态度啊,亏得您在这么大雨下等他了半天。”
舟泽羽冷哼一声,“走吧,去看看他姥姥。”
来之前查过温屿落,知道他的姥姥叫什么,没花费多长时间就找到了温孟的墓地,他把手中的菊花放在她的墓前,轻轻鞠了一躬。
“生死有命。抱歉用这种方式相见,或许,我可以照顾您所挂念的人。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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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把两人带到了戚游的别墅,温屿落下了车,总觉得脚下有刀子,不然为什么每走一步都痛如刀割。
他熟练的把指纹摁上去,别墅大门敞开。
紫兰收起伞,进去后左右乱看,在心里感慨不知道多少遍有钱真好。
“屿宝,房子我还没找好,你如果不想住这里……不然先去我家将就两天?”
温屿落上了二楼,拿出两个行李箱,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往里面塞:“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