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放肆！”

高实甫怒声道：“本官乃江陵刺史，堂堂四品朝廷命官，何等尊贵！自代天子牧民一方，履行职责，从无懈怠之时。岂会陷入如此荒谬之事？你这满手血腥的贼寇，休要信口雌黄。说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来污蔑本官的？”

牛大春却是嗤了一声，“就凭你这狗官，也配爷爷污蔑你？”

高实甫冷着脸，正要开口，徒闻城中此起彼伏的号角声，竟是大敌入侵的警报？看向传来金鼓之声的方向，却是自己府邸！

他猛地转头，注视着牛大春，脸上毫无变化，冷冷道："是你？"

“大人英明！”牛大春拱手唱了个肥喏，笑眯眯的看着面色铁青的高实甫，“洒家不是官府中人，要讲权衡，只要认定是你，还需要遵循那些繁琐流程吗？直接杀你全家就行了嘛！”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这目无尊卑的逆贼……”高实甫怒气填膺，抬手指着牛大春，声音嘶哑的呵斥道：“眉山二老，把他斩了！其余人，跟我走！”

高实甫身后两道身影纷纷走出，两人须发皆白，双臂垂膝，从容的神色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派高人气度。

二老对着高实甫行了一礼，转身看向面无表情的牛大春。

“可惜了这一身好外功！”

“今日，就此失传了！”

“大人有命，你也听到了。”

“我两兄弟只能斩杀了你……”

“最多给你痛快一些！”

“对！乖一点，不要让我们老人家难做！”

两人轮番说话，语调流畅，宛若同一人在说话。

牛大春看着两个老登，无奈地抬手示意他们上前。

“忒地呱噪！你们两个老棺材，是打算用唾沫星子杀死洒家吗？”

“老胳膊老腿儿的，动作不便，少年人要尊老啊。”

“你准备好了吗？”.

“来吧，轻着点，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猛锤……”

“……”

俩老登一问一答，对话流畅，不绝如缕。如果不是看到他们分别站在两侧，简直会认为是同一个人说话。

牛大春翻着白眼，看着这两个老货，摊手示意他们进招。

“上来受死！”

至于要回去的高实甫等人，牛大春并不担心，他们出不了这条街，想解救家人？却是白日做梦。

高实甫对于自家两位供奉信心十足，那也是江湖黑榜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掀起过巨大的血雨腥风。虽如今年事已高，但拿下一个不入宗师的莽夫还是很轻松的，更何况还是两人联手？

因此，哪怕牛大春在他面前，凶狠地杀戮了二十几骑府中精锐，他也依然面不改色。

高实甫调转马头，正要提速时……

“铮……”

一道刺眼的刀光自街道的尽头亮起，当空迸裂，闪耀如星，眨眼间穿越了前方十几名骑兵，刀光闪过，战马依旧奔驰，马上骑士脖颈却已印上了一道浅浅的刀痕，已绝生机。

残影交错，迅速汇聚，展现出中间缓缓收刀入鞘的孟昭。

孟昭一刀，惊鬼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