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呆立在生命之星的外层长廊中央,茫然地向四周张望。
长廊两侧堆放着用于构造体手术的各式医疗设备,它们不需要像那些为人类进行手术的设备一样需要保持无菌处理,被随意地折叠堆放在走廊上。
几条稳定逆元装置的特制连接线从折叠器械边垂下,他们被按照进攻型、辅助型、装甲型的区别分类整理。
几名助手在挑选好了各自需求的设备之后,用终端打开了折叠器械的安全锁,将它们拖向各自要前往的维护室。
设备被拖走后,原本那些刻印在长廊墙壁,被设备遮挡住的白色纹路便映入万事的视野,顺着纹路抬头向上看去,能看到生命之星那巨大的标志刻画在万事头顶。
万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标记,时间渐渐流逝,万事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份宁静最终被万事的随身终端打破,急促的滴滴音从终端上响起,他掏出了终端注视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长廊。
万事:“机体怎么样了?”
万事坐在修整舱旁,一边询问修整舱中构造体的情况一边在自己的随身终端上记录着数据。
构造体:“已经可以正常行动,用不了多久就会收到归队许可了。”
构造体:“但是战场······”
构造体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渐渐开始颤抖,万事看到这一状况后将终端放在一旁,伸出手安抚着他,被万事握住手的构造体慢慢停止了颤抖,开口继续说道。
构造体:“倒塌的建筑将队长的躯体刺穿,无数的感染体蜂拥而上把他肢解成碎片。”
构造体:“队长的惨叫让我和拉特兰止不住地颤抖,他尖叫着朝感染体群扑去,想要把队长拉出来。”
构造体:“而我听着惨叫却逃跑了,转身后爆炸从我的身后传来,碎片还有感染体的残骸将我的身体切割,气浪的冲击将我击倒。”
构造体:“然后我看到拉特兰那冒着电火花的头颅,从身后滚落到我的脚边,循环液从他的五官溢出,将我的军靴浸染······”
听着面前的构造体的自白,万事握着对方的手越发的用力。
构造体:“我从未觉得报废有多可怕,毕竟构造体没有‘死亡’的概念,但是看着同伴们报废时的狰狞面庞,我好似感受到了最深刻的恐惧。”
构造体:“几秒之前还在彼此交谈的同伴转眼之间就成了废铁,剧痛从我的躯干蔓延至全身,一遍遍冲刷着意识海的只剩下疼痛和恐惧。”
构造体:“要不是其他小队赶到,恐怕我也会······”
万事:“都过去了······”
构造体:“是的,我知道,都过去了!”
构造体:“可是我很快又会被分配到新的队伍,重返战场只是时间问题······我又要回到那样的噩梦当中······”
······
教授:“万事,你有拆穿谎言的勇气,但是很遗憾,这并不是正确的答案。”
杰特:“谎言与真相对于我们构造体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杰特:“是啊,看到谎言之下的真相后,我们便明白了结局。”
杰特:“为人类而死,就是构造体无法反抗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