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勾住人造心脏,吸引器把循环液吸走,阻断局部痛觉信号,将回传信号引渡到外接终端上。”
助手A&助手B:“明白。”
助手们按照万事的指令有条不紊地帮维护床上的构造体进行着准备,换好了防尘服的万事站在维护室中央,一位助手此时走向了万事。
助手A:“万事医生,一名构造体被送到了13号维护室。”
万事:“接通数据投影。”
万事看着13号维护室的构造体扫描的结果点了点头,对着助手说道。
万事:“下腔循环系统损伤,帮我启动13号维护室的远程维护套组。”
助手A:“咦,可是那样会对您的精神造成极大损耗。”
不在理会助手的劝阻,万事从一旁的套组终端中取出数条连接线接到了头上。
万事:“测试连接。”
13号维护室的景象被套组终端显现出来,数条机械手臂在万事的控制下依次举起维护工具,显微镜将构造体的受损的部位放大,机械手臂上的表盘将采集到的各项指数显示出来。
万事:“没问题,同时开始吧。”
万事:“维护结束,最后的模块拼接就交给你了。”
万事将维护工具推到一旁,在终端的投影中,机械臂也慢慢垂下,结束了13号维护室的工作。
助手B:“是。”
助手听罢上前接过维护工具,万事伸了个懒腰后退,为助手让开位置。
然后后退中的万事突然脚下一阵踉跄,维护室中的景象在万事眼中渐渐变得虚幻而疏远,向着左侧伸手,指尖传来墙壁的触感终于让万事找回了实感,在跌倒前扶着墙壁稳住了身形。
助手B:“医生!”
万事扶着墙进行了几次深呼吸后,重新站直了身体,从怀中掏出几枚药片放入自己的嘴中。
万事:“唔······没事。”
助手B:“总觉得医生维护时会比平时认真很多。”
万事:“咦······我倒是没感到有什么区别。”
万事:“构造体和人类一样能感受到疼痛,所以早点帮他们摆脱折磨,不就是医生的职责吗?”
助手B:“直接把他们的痛觉模块关闭掉或者用意识回传,等机体修好了在传回来不就好了嘛。”
万事:“我们顶多只能在他们痛苦难忍的时候建议他们这样做。”
万事:“而且新做的机体,比机体维护麻烦多了······不然也就不会有我们的存在。”
助手B:“说起这个,我经常听到万事医生用意识回传来宽慰调试中的构造体呢。”
万事:“唔······因为帮助他们从返战场,也是我们的责任之一。”
助手A:“啊是是是,医生一聊到这种话题就会变得滔滔不绝了。”
助手B:“是这样,但这种话题在我们看来果然还是无法理解,不就是一具机体嘛。”
助手A:“没错。”
万事:“唔·······”
助手A:“不说这个了,医生,快到给构造体做后续调试的时间了吧。”
万事:“啊······好像是这样的,那么我就先走了。”
万事一边说着一边将防尘服挂到维护室的衣柜之中,转身朝着维护室外走去。
······
谎言,在人类社交的过程中随处可见。
谎言从出生开始便伴随在每个人身边,身处人类构建的社会网络中的每一个存在,都会在成长之中与其接触。
谎言无论善恶,都是对现实的二重修饰。
越过谎言,看到真正现实的那一刻开始,某一刻开始,某一根弦便会开始收紧,或是绷断。
而原本日常中无关痛痒的一句话,也许会在谎言之墙后化作致命的淤疤。
······
从教授口中得知的震撼消息所带来的的混乱,让万事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何时被叫进这件办公室,何时与教授开始的这个话题。
楞在原地的万事吞咽了一口唾液,努力压抑住震惊,组织着言语。
万事:“教授,你刚才说的那些······”
教授:“没错,生命的重量,在所谓救治众生的生命之星面前,就是不均等的。”
教授:“我们这在军方和科学理事会推动下建立起的构造体维护室,本质是被谎言包覆的屠宰场。”
万事:‘那么所谓的意识回传······’
教授:“大众所熟知的那些成功使用意识回传不断踏上战场的构造体,不过是军方有意塑造的鼓舞人心的特例而已。”
教授:“其本质并不是意识回传,而是费时费力地对构造体进行意识剥离手术,控制时间差营造的意识回传真是存在的假象罢了。”
教授:“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每个构造体都是永生的机械,他们的阵亡同样意味着与这个世界的永别。”
······
助手B:“说起这个,我经常通道万事医生用意识回传来宽慰调试中的构造体呢。”
······
“住口······”
“如果是谎言的话,那么我之前的行为······”
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