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一发话,身后四个小弟立马冲了上去,抓起板车上的鱼就往地上砸。
木怜吓得花容失色,害怕极了,一个劲儿地哭。
殷骏赶忙上前一步,把几个地痞都推开,挡在板车面前,大叫道,“住手!”
“你还敢动手?!兄弟们,给我打!”领头的率先一脚就踹翻了殷骏,几个人围上去对着殷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木怜看到殷骏被打,也顾不上哭,上来就扯几个地痞的衣服,“不许打我无名哥哥!快住手啊!”
“哪来的野丫头!滚一边去!”地痞手一甩,直接把木怜甩了出去,头不偏不倚正好磕在板车上,殷红的血马上就流了下来,人也不省人事了。
殷骏见状大喊,“不准打她,滚开啊,不准打她!”
领头的一边打,一边叫嚣,“就你能是吧,打又怎么样!你给不给钱!”
“我没钱!”殷骏抱着头往木怜这边爬。
“没钱是吧!叫你没钱!”地痞踢得更凶了。
领头的打累了,一边喘着气,一边说,“来,把这个小姑娘带走,没钱是吧?没钱回去凑!什么时候拿来了,什么时候把人接回去。明天不来接人,我把她卖到窑子里去!”
“不行!不行啊!”殷骏只能艰难地往前爬,想抓紧木怜。
“废物!滚吧!”几人抱起木怜就走了,只留下还在地上挣扎、捶地的殷骏。
周围的摊贩里有几个好心的赶紧过来扶起殷骏,给他灌了几口水,“小兄弟,快去报官吧。那几个人是附近有名的地痞,无恶不作,真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殷骏捂着胸口不断咳嗽,好一会才缓过来,他艰难地开口问道,“各位大哥大姐,能帮我指一条去官府的路吗?”
“小兄弟,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走十里地,能上大路。沿着大路再一直往西走,进了城,就能找到官府了。你身子行不行啊?有四五十里地哩。”
殷骏强撑着站了起来,抱拳谢过各位乡亲,一瘸一拐地沿着小路出发了。
天上飘起了绵绵细雨,黄土小路一碰到水,马上变得湿滑泥泞。
殷骏本就有伤,这一下雨,更加雪上加。他踉踉跄跄,地上一滑,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往前走了。
木怜和木爷爷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
想到这里,殷骏就算连滚带爬,也是咬着牙,一寸一寸地前进。
十里的小路,从清晨一直走到天黑。
他实在是太饿太累了,刚爬上大路,就晕了过去。
“小兄弟,小兄弟,醒醒,你怎么躺在路上啊。”
殷骏感觉到有人在喊他,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却连打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呜咽地呻吟,模糊地吐出一个字,“水……”
路人听清了,赶忙拿下马车上的水袋,凑到他嘴边给他喂水。
几口水下去,慢慢地,殷骏恢复了一些气力,立马哀求道,“好人……求你送我……去城里……我有急事……求……”
路人一听,看来这人肯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否则不会如此拼命也要去城里,随即把他抬上车,快速驱车前行。
路上,殷骏慢慢清醒过来,这才知道路人姓林,“林大哥,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能用到在下,在下一定赴汤蹈火……”
“小兄弟,不必如此。我也是碰巧路过,顺路送你而已。等会无法陪你进城,还有重要的事要办。”
“林大哥能送我,我已经是感恩万分,哪敢再要求什么。”
“好了,你身上有伤,先躺下休息,到了我叫你。”于是,他便招呼殷骏躺下了。
离集市最近的城池叫东海县。此时,城里已经乱成一团。
距离皇室发出寻人榜文已经快两个月了。两个月前也不知道什么缘故,皇室发榜要求沿海城镇所有官府全员出动,去寻找一个年轻人。寻到全体嘉奖,寻不到则全部革职。
东海县令因此已经焦虑了两个月了,府衙里所有的人都被派了出去,拿着画像一家一家地去找,可是到现在还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