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拍在相泽明川的肩膀上，是身旁的诸伏景光，周围的几人都担心地看着他，

“我...我没事。”相泽明川捡起掉落的砂纸，

只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居然已经这么久没有在阳光下行走了，居然像那些吸血鬼一样，一碰到阳光，就会滋滋地冒出黑暗的秽物。

几人的成品最后都给了相泽明川，五颗子弹，正好装进左轮，子弹底部还刻上了几人的名字缩写，说是给他做纪念，相泽明川也拿了五个种花风格的坠子当做回礼。

不久之后，相泽明川就回了M国，

再一次知晓几人的消息，是黑麦威士忌杀死卧底苏格兰威士忌的报告。

那会儿相泽明川已经13岁，在M国执行任务，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威士忌组那一阵子在组织里比较出名，

那天逛组织的内部网站的时候看到有几个人在谈论威士忌组的情况，正好提到苏格兰威士忌。

12月7日，

记忆蛮深刻的，

一个原因是之前在霓虹和几人有过交集，

那一段接触里相泽明川印象最深的就是温柔的诸伏景光，

第二个原因是那天刚好是相泽明川生日，

相泽明川以为自己不会对这几人的死亡伤心，毕竟当时的他已经失去了对光明的期望，习惯了在黑暗中享受肆意的放纵，

而且只是仅仅两次见面，不到半天的接触。

但出乎意料，那天相泽明川的心情始终不太好，哪怕是端掉了几个FBI的据点也没有感到愉快。

可能是因为人类对美好的本能向往？可能是因为在记忆里那一抹光明的稀少与难能可贵？可能是单纯地贪恋那一点点毫无目的的温柔？

总之，相泽明川后来没有再过生日，

偶尔有那么几个想给他送生日礼物的家伙，相泽明川就挑了个十二月初的日子，让他们把礼物寄到庄园就是了。

明明只是人生的过客，怎么你们就非要给我留点印子呢...

相泽明川拿起一枚子弹，习惯性地把子弹翻过来，用拇指指腹抚摸上面的字迹，

“...他果然还是看过了，”相泽明川把子弹放回原位，

这个底座下面有改良版的压力感应装置，只要感受到重量发生变化，就会在只有通过虚拟领主才能查看的封闭储存器里面储存数据，

用虚拟领主感知了一下数据，看起来，这五颗子弹都被翻过一遍了，翻动的时间还不短。

要不要让降谷零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一个选择，决定相泽明川接下来行动的一些细节，相泽明川将选择的权利给了降谷零，

如果这次外出期间，降谷零没有翻看子弹，那么相泽明川就把过去彻底掩埋，如果降谷零翻看了，那么就告诉他。

就这件事本身看，告诉了降谷零，相泽明川能更获得降谷零更多的信任，不告诉，那么以后更多的是利益交换。

没有太大的影响，就当是相泽明川的私心。

说不定，还能借由透子的同情和怜悯，再享受一下阳光的温柔，就一下下，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啊...真是的，明明在那些人眼里我就是一个混蛋、一个恶魔、一个刽子手，怎么还去奢求那些东西。

只要有父亲不就够了嘛，就这么过了这偷来的一辈子，”相泽明川把自己丢回床上，把脑袋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任由发丝纠缠成一团，

“给阿白报了仇不就可以了，到时候再在组织里咸鱼地躺到不想躺了就结束这条命，和父亲还有艾维待在庄园里，不用管什么系统什么穿越，干嘛还要去想这些东西，

你可真是贪婪啊...相泽明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