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提醒得是,你所说的我也深以为然,相信你很快会看到我们的诚意。”夏子末看着柳喜又道:“以后见北桑如见我,所有事项他皆可拍板,不管多大生意。”
“好魄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喜欢你这样有格局的人做生意。”柳喜大笑道。”
刚说完,笑容却僵在那里。
门被打开,一个刀疤脸漠然的站在门口,轻轻的关上门,然后缓慢踱步到柳喜的身旁,坐下来,长剑放在桌子上,森然的侧身面对柳喜,像个变态的催命杀手。
“你干吗?”柳喜往一旁缩着。
夏子末不知道一垄这时突然闯进来所为何事,自己最近好歹和他没结什么梁子,看眼下这情形,貌似也不是来找自己的。
“跟你说几个事情,如果有一点不老实,你就出不了这门了。”他面无表情,还指着夏子末:“他知道的,我这人最没耐心。”
夏子末听这话有点刺耳,但无可奈何,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尊严都没有意义。
柳喜强装镇定,“你说吧,可以配合你。”
“不是可以。”一垄冷峻道。
柳喜点头,“行,明白,一定配合你。”
夏子末看他这么识时务顿时替他松了口气,自己和一垄过招好多次了,知道是不能和他硬碰硬的,现在柳喜可不能出事,自己和他的合作才刚开始呢。
“你们在京城开了多少家米铺?”一垄问了第一个问题。
“没有,我们不开米铺。”柳喜的话刚说完,一垄的长剑已经出鞘,随后就是一声惨叫。
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夏子末眼睛仿佛花了般看得不太真切,像是一连串的影子在面前漂移了一般,再看柳喜,他的左耳出现了一丝血印,竟已被从中间横开一刀,上下一分为二。
“能不能重新给我一个答案?”一垄把长剑放到桌子上,刚才动作太快,这剑上竟连一点血迹都没有。
柳喜强忍着痛,“这米铺——我们——这——哦对——京城大部分米铺都是我们的——生意伙伴,我们给他们供货,当然某种程度上,你也可以说就是我们的店。”
夏子末和北桑对视一眼,背脊发凉,原来背后一直以来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柳帮。
“早说呀。”一垄轻声道,“有多少家呀?在京城。”
“三十几家吧。”柳喜胆怯的说道,生怕又说错一个字。
“就是说背后确实是你们在霸市?”一垄一连串的问道。
柳喜“嗯”的一声,“京城的大米我们垄断了九成的货源,价格我们定,包括你们罗府,哪怕宫里头皇上吃的大米,也都是我们说了算。”
“怎么做到的?”一垄眼光如闪电般直透柳喜的瞳孔。
夏子末看到柳喜突然有些神魂出窍的样子,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自己也曾多次有过,所以突然对他有了点同情。
柳喜想强行镇定的努力还是失败了,有些哆嗦的说道:“不听话的——我们——我们总归有办法对付,一般的——小老百姓开的铺子——没——很少能扛下来的。”
“打劫?恐吓?”
柳喜连续“嗯嗯”两声。
“什么嗯嗯,究竟是什么?”一垄大声道。
“都有——都有——抢劫,恐吓,都有,不听话的掌柜和东家,都被我们赶出了京城。”
“为何个个都束着罗家军的腰带?”
柳喜的内心像是决了堤的河坝,绝望的望着一垄,低声道:“为了栽赃给你们罗家军。”
“你说栽赃就栽赃呀,鬼信你们阿?”
夏子末也觉得是,这个栽赃也太低级了些。
柳喜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智慧吗?我开始也以为这一招太愚蠢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这一招的高明之处,我们根本不需要定罗家军的罪,也定不了。可是诛心的目的却很容易就能达成,只要把一颗颗怀疑的种子撒在百姓的心里,那些愚蠢的百姓阿,真的什么都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