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罗川平接到密信通报,说是樱花公主被绑架了,带着众人而来,为了怕打草惊蛇,只他一个人靠近,其它人在两丈外守候。哪知道还是被蒙面人抢先一步,目睹了他灭掉里面的杀手,最后才不得已现身。
谈到通风报信的人是谁,谁也不清楚,不管怎么样,应该是友非敌,好在樱花公主和夏子末都没事,众人也都长舒一口气。
解绑的解绑,包扎的包扎,一个个七嘴八舌,大呼小叫,似乎比夏子末和樱花他们还要紧张。特别是殷玉旗,一个劲的向他们俩道歉,承认是自己严重失职,万死不足以抵罪,虽然这事情夏子末一开始就是故意瞒着他的。
沈芗第一时间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给罗川平的伤口上倒上药粉,再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心疼的道:“少主你也真是的,连自己的手都扎得下去,你怎么这么老实啊?人家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万一人家叫你把心肝给他呢?”
罗川平笑道:“那也只能给人家了,我本来是又笨又傻的人。”沈芗眼睛早已通红,带着哭腔道,“少主你还笑得出来,你把我吓死了。”
夏子末看到了阿刁,迫不及待的问他迟炎的事,阿刁惭愧的摇头,说是有十几个保镖藏在暗处保护他,被他趁乱溜走了。
这下有惊无险让罗川平提高了警戒,众人一回到刺史府中,他便安排罗家军进行日夜守卫。樱花公主的几个护卫则在院内房门外守卫,如同铁桶阵般连只苍蝇都不被允许接近樱花公主。殷玉旗的巡防营也不敢懈怠,就在离府方圆三里之内来回巡逻。
过于紧张和疲乏让夏子末倒头就睡,不过没睡多久便又醒了过来,随即虽然困,再难入眠。想起这次失败的行动,这一下打草惊蛇,再抓的话就难如登天了。现在看来,杀自己的那四人与迟炎关系并不大,他们并不清楚迟炎暴露的事。
此时院子里下人们正忙忙碌碌的,还带着些喧嚣声,嘻嘻哈哈声,还在不断的搬着东西。
“干嘛呢干嘛呢?”黄文朝大声斥责道,“你们这是打劫吗?要把我大米搞到哪里去?”
一个老妈子手拿米袋子停下来有些着急道:“我们也不了解情况,是小姐让我们送出去的,还急得很,老爷我得赶紧送过去了,晚了小姐要骂了。”
“回来,全部回来,你们在胡扯,小姐是糊涂了吗?我黄文朝养的你们这些白眼狼,一个个胳膊往外拐。”
“真是小姐的意思,要不然,我们有这个胆吗?”
“小姐的意思也不行,再走一步信不信我打断你们的狗腿?”
四五个下人都扛着米袋子,也不放下来,“老爷,以前你说府里一切以小姐的意思为准,那我们现在该听谁的呀?”
“当然听我的,这不胡闹吗?”黄文朝怒道,“小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可是我们刚才已经送出去上百斤了。”
“我的老天呀,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黄文朝带着哭腔,手拿扫帚把这些下人往院子里赶,像赶小鸡一样。
“爹,你干嘛呢?”黄千仞出现在门口,后面跟着沈芗。
“你还说,你干的好事,是不是你让——”
“是啊?”黄千仞颇为得意的说道:“我今天可是做了特有成就感的事。”
黄文朝盯着他的这个女儿半晌,他的脸慢慢如乌云散开,喜笑颜开的道:“什么事啊能让你这么开心?”
“我和沈芗沿着村子挨家挨户的劝他们做田地登记,告诉他们如果没田了,州里会给他们派发田地。本来人家都不肯的,现在大部分都已经同意了呢。”
黄文朝兴奋又温柔的问:“我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给他们分粮食呀,他们有的好几天没米下锅了,看到大米,眼睛都发光了,看着他们那么开心,我也开心。”
“原来这样啊。”黄文朝有些强壮欢颜道,“可是女儿呀,咱家的粮食也不是潮水淌来的,全给人家了咱们吃什么呢?”他指着旁边还扛着米袋子的下人道:“要不这些大米先放回仓库里吧,不能一下子太急了吗?咱们慢慢来行吗?”
“不行,好多人家就指望这大米活命呢——”黄千仞不开心的道。
沈芗阻止她道:“黄姐姐,我觉得黄伯伯说得对,咱们得慢慢来,饿肚子的人太多了,凭咱一家之力也救济不过来啊。”
黄文朝连忙附和,“沈姑娘说得对,咱们慢慢来行吗?”
沈芗又向黄文朝打招呼,“黄伯伯对不起,今天我和黄姐姐一起去的,一时冲动,我也有责任,确实善事也不能这样做。黄姐姐心地仁慈,一下子没有收住,您不要怪她了。”
“哪里哪里,沈姑娘切勿自责,这点大米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我宝贝女儿开心,怎么都行。”他转身几乎向黄千仞央求道:“你做开心的事爹很欢喜,捐银子捐粮食都可以,爹没意见,咱们细水长流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