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姓男子人缘似乎不错,他进来后,有不少人给他让座。
“祁兄,你这是刚做工回来吧,快坐下歇着。”
他也不客气,道谢一声坐下,“是啊,刚擦完木架回来。”
“以祁某看,还是五年前的探花郎,谢寂所做策论最好。”
有人附和:“没错,我也觉得谢寂的策论好。”
“谢寂可是年少得意,周清和中状元时,都三十岁了。”
祁姓男子却道:“谢寂能年少得意,要得益于他天生命好。周清和出身平民,他二十七岁时,还在家侍奉老母呢,怎么能和谢寂相比?”
“我说祁越,你到底觉得谢寂的策论好不好?”
“当然好,抛去出身不说,他的策论绝妙,胜过周清和。但他未必能胜过我。”
太子听得惊奇,“这人如此狂妄?孤也读过未眠的策论,他居然敢与之相提并论?”
谢览愤愤道:“狂徒,真是狂徒。”
连城淡淡开口,“下笔才知真章,不如让他做篇策论来。”
谢览走出去,“这位兄台敢将自己与谢探花相提并论,想必是有大才?”
祁越爽朗一笑,“大才不敢,但某的本领,或许不输谢探花。”
有位锦衣举子面露讽刺,“他还想着中状元,尚公主呢!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
“听说连城公主绝色,又是唯一的嫡公主,祁兄莫非是——”
“是,祁某既立志尚公主,自然是她。”
太子也恼了,这书生着实狂妄,这么早就在打他六妹的主意!
谢寂攥紧指尖,眉间溢出怒气,他有想亲手杀人的冲动。
有人嚷道:“凭你也配?看你打扮,不是富贵出身吧?如何堪配公主?”
“哦?兄台以为,圣上为公主择驸马,一定是世家权贵不可吗?可我也没见谢家尚公主啊?”
谢览:.......好想掐死这人。
“我如今是无钱也无地位,但公主又不缺这些。说不得,她就喜欢祁某这种放荡不羁,又有才华的人。”
连城轻笑,他还挺自信的。
谢览深吸一口气走出去,“这位兄台,口说无凭,不如你做篇策论出来,若真做得好,我便出一百两买下。”
众人都兴奋了,“祁兄,一百两啊,快答应他。”
“难得有傻子送钱上门,可不能错过。”
......
祁宣越打量他,“兄台可是当真?”
“当真,你到底做不做?”
“做!当然做!” 一百两啊,难得有人送上门来。
茶博士取了笔墨纸砚过来,祁越执笔写字,旁边人交头接耳,他却丝毫不受干扰。
厢房里的太子见状道:“此人气度倒不错,就看看他才华究竟如何,若真如他所说,六妹你——”
谢寂心中一紧,太子想做什么?
连城冷冷道:“他不会是我的驸马,男宠都不会是他。”
太子讶然,“可是——”
“他看着有二十岁了吧,我未满十六,他太老了。”
谢寂心中咯噔一下,他二十一岁,连城会不会也嫌弃他老?
“大哥是想说,他要真有大才,你看大哥要不要帮衬他?”
连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唔,这倒可以,父皇也希望你为朝廷招揽人才。”
她嘴唇上沾了茶水,更显润泽丰盈。
谢寂看着她,回味着在马车里的一幕。从头到尾,他都是被连城按着亲,亲到最后,连城在他嘴上狠咬了下,才肯结束。
大半个时辰后,祁越停笔,他拿起纸吹干,交给谢览。
谢览将纸拿进去交给太子,太子放在案上,几人一同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