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死里逃生后,皇帝对太子释放了几分慈爱之心,嘱咐他在家休息数日。
太子难得在府上与妻妾们一道用饭。
太子妃拧着手帕,眼圈红红的,“殿下,好在你平安无事,不然妾要怎么活?”
“让爱妃担心了,孤也有些后怕。”
太子的五个侍妾站着侍立,个个娇艳如花,其中有个穿嫩绿衣衫的格外显眼,她双目含雾,楚楚动人的看着太子,时不时轻晃一下。
男人天生容易对柔弱的东西起保护欲。
太子更是如此,“茵茵,你身子弱,一同坐下吧。”
茵茵捂着胸口坐下,双目含情。
太子妃朝茵茵翻了个白眼,此女是太子属下的妹妹,两年前做了太子的侍妾,心眼格外多,平时就会扮柔弱,讨太子怜惜。
“此次多亏六妹,是她派去的人救了孤。孤听说,她之前落过水,就找了些擅水性的人来保护她。”
“之前殿下送园子给她,妾还觉得心疼,如今看来那些算什么?连城关心殿下,是个好妹妹。”
茵茵眸色微闪,她娇柔开口:“殿下平安归来就好,妾愿茹素三月,感谢满天神佛保佑太子。”
太子眼神更软,“茵茵,你平时身子弱,胃口也小,不必为孤如此。”
“妾不像公主那般能干,能救太子于水火之中。妾能做的,就是日日在家为太子祈祷。”
另几位侍妾暗骂,说得好像只有她关心太子一样,谁还不是呢。
太子却很受用:“如此便苦了茵茵,孤晚些去你院中瞧你。”
侍妾们都酸酸的,她们也要吃素,也要太子去她们院中。
几人顾不上太子妃凌厉的白眼,齐齐开口:“妾们也愿茹素——”
太子妃忍无可忍,“闭嘴,你们别再放屁!”
她对向茵茵:“贱人,你当我不知?平时太子面前装出小鸟胃,每次同太子用完饭,回到屋里再偷偷加荤腥。”
“你柔弱个屁?你大胆的很!敢和公主比?你又算什么玩意!”
“衣服不是嫩绿,就是嫩黄,就显你娇俏是吧?腰带束得死紧,怎么不勒死你?走路扭着腚,就你圆润是吧?听说你有位表哥,在你未嫁时,常半夜翻进你屋子!”
太子妃的粗鄙是出了名的,这两年被太子耳提面命,总算是收敛了些,今天被茵茵一激,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太子脸色一变,“快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
茵茵大惊,她捂住脸,“太子妃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妾,妾那次是因为突发急病,表哥才去房中看我.....并无其他。”
太子妃一拍桌案,“什么?还真有此事?” 她只是随口一诌嘛。
“你病了不该叫大夫?你表哥去有什么用?你莫非是相思病,唯他可医?真不要脸!”
“殿下,妾想起丹阳,她之前那位情郎,就是和异母妹妹勾搭在了一处......”
太子气得脸红,他深深看了茵茵一眼,拂袖离座而去。
“殿下,殿下......你要信妾啊!妾与表哥并无苟且之事!”
太子妃喝道:“将她关在院子里,没我的命令,别让她出院门。”
众妾都缩了缩头,算了,太子妃还是那个太子妃。
她骂起人来无比粗鄙,太子的颜面也不顾及,她们哪里敢再出风头......茵茵就是她们的先例。
太子不想在家面对愚蠢的妻妾争宠,他琢磨着找人同去汇文馆,瞧瞧那些学子们。
谢寂也向太常寺告了假,是他母亲强烈要求的,她定要儿子休息两日。
他难得在家,谢览与谢润岂肯放过机会,两人围着着他说个没完,主旨就一个。
“大哥,公主可是有很多人争抢的,前些日子书肆还有一狂徒,扬言要尚公主。”
待嫁的公主不止连城,还有永安与宁和等人,但谢览不做多想,认定那人说的是就是连城。
“你要主动些,让公主明白你有多好,让她离不开你。省得她被有心之徒诳骗,骗钱不行,骗色更不行!”
谢润也道:“是啊,听说李尚书之子在发愤读书,手不释卷,没准他也这个念头。”
谢寂听得额角青筋直跳,都是些什么人?
他是明白自己的心意,连城明白吗?
他以往总觉得她还小,想等到她十六岁时再表明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