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殊然已经被两人拉了上来,侍女将干燥的披风在裹在她身上,她眼睛瞬间红了。
谢寂通知母亲后,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王殊然只是有些擦伤,外加惊吓,并无大碍,大夫来看过,确定没什么事后,王焕然将她带回家中。
谢夫人千叮万嘱下人,此事不要外传。
谢阶庭将她叫过去问话。
“夫人,内宅之事我一向极少管,这次是怎么回事?听说事发时,是大郎与朱氏女、王氏女三人俱在。”
樱桃宴上,小娘子们争风吃醋的事情不少,但那毕竟不涉及自家儿子,他无所谓。一旦牵扯到谢寂,他就一定得问了。
谢夫人很无奈,“都是孩子们不小心,芷儿当时急了些,王小娘子又没注意水边,这才出了事。”
谢阶庭问:“夫人以为,朱氏女与王氏女谁更适合做大郎新妇?”
谢夫人叹气:“我虽疼爱芷儿,但也明白,王氏女更合适。芷人性子不够稳。”
谢阶庭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夫人能以大局为就好。
“回头你带些礼物去王家致歉,低调些,别张扬。”
谢夫人答应着,这是该有的礼数。
“大郎呢?他又去了哪里?这个时候他应该留在家中,向王氏兄妹道歉。”
谢夫人替儿子辩解:“这不能怪大郎,今日你们聊了半天,他大概是出府透气。女人的事情,他一向不掺合,你是知道的。“
谢阶庭心道希望如此,他最好不要将心思用在不该用之处。
王殊然回到家中,在屋中低泣起来。
她何时过受这种委屈,不过是与谢寂闲聊几句,却被朱小娘子无端指责,还大意落了水。
王焕然也有些生气,谢寂当时在做什么?事发时不赶去救人,事后也不见个人影,实在过分。
次日,谢夫人备好礼品,带着谢润与朱芷去王家道歉。
“是我们招待不周,让府上小娘子受了委屈。”
王夫人道:“谢夫人,无非是女孩家之间的玩闹,我倒无妨,只是殊儿伤心了。”
朱芷不情愿的上前行礼:“王夫人,那是我不对, 我向王小娘子赔罪。”
姨母说,她要是不来登门致歉,便将她送回家交给她母亲,朱芷哪里肯,她还谋划着要嫁给谢寂呢。
王夫人揪着帕子不理她,只看向谢夫人冷笑:“你家大郎真是忙得很,只让小娘子出面。”
呵,若是谢家大郎处理得好,女儿怎么会受委屈?他们是想与谢家结亲,但姿态不能低,王氏好歹也是世家望族。
谢夫人很无奈,她不是没派人找过谢寂,但谢寂不肯登门。
王焕然见妹妹郁郁不欢,劝慰了她几句,自己寻了机会去找谢寂。
他开门见山:“未眠兄,我一向当你是知交好友。若是你妹妹在我眼前落水,我拼死也会救她上来。”
谢寂:“此举怕不是妥,夏季衣衫单薄,令妹冰清玉洁,女子岂能与男子随意触碰,我绝不能轻薄令妹。”
王焕然:......
敢情他看着自己妹妹落水,心里盘算的却是这些?这有什么不妥的?时下风气哪有那么严苛?
他若将妹妹救上来,便是有些许触碰,家人与妹妹都不会怪他,他守什么死礼?
像自己,前年就救过落水女子,人家还不是很感激的向他道谢。
他不满道:“好,就算你是君子......但事后你怎么能跑得没影?好歹去看看我妹妹是否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