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调转马车去西街,只是街人多,马车行得慢些。
连城有些饿,从荷包里拿出冬瓜糖吃起来。
“你啊,还是爱吃这些零嘴,不嫌齁得慌吗?”
连城咬着冬瓜糖:“不齁,冬瓜多清甜。”
纤纤玉指拈起添满白色霜糖长条,贝齿轻咬,动作优雅可爱。
丹阳暗赞,连城真绝色。
那日樱桃宴上,丹阳看连城后来换了发髻,便询问连城,连城说是谢府侍女帮她梳的,丹阳也不疑有他。
马车外传来声音,“去,去,臭要饭的,别堵在这里,耽误我们做生意。”
“求求你们,给口饭吃吧,我给你们磕头......唱曲我也会!”
听声音,是位尚年轻的男子。
丹阳手一顿,继尔笑了:“是他啊。” 这人当年可没少唱曲哄她。
她愉快的掀起车帘朝外看,一个浑身脏污的乞丐正跪在地上扭曲爬行,向路人求吃的。
这情形,可太让她开心了。
那乞丐也看到了她,扬起脸,努力向爬过来:”丹阳......你这毒妇!”
乞丐的脸虽然很脏,但仍能看出来相貌不错,只是一双眼睛要迸出火来。
“哟,你眼还没瞎啊?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今天讨了几枚铜板?放心,我一枚也不会给你。”
乞丐朝她挥舞着手臂,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丹阳朝护卫示意,护卫马上将人拖走,随之是一阵哀嚎声。
丹阳神清气爽的回到马车上。
连城咽下嘴里的食物,侍女忙倒了杯水给她喝。
她小声问丹阳:“......就是你那前任郡马?”
“可不是那污糟之人,我看他一次,打他一次。让他痛快死了,太便宜他了。”
那男子是丹阳曾经的郡马,当年被丹阳挑去脚筋,扔在到了洛阳街头,他家底不丰,很快就被花光,外室也跟人跑了,他只得流落街做乞丐。
“所幸你早有察觉,若是被他骗个几十年......”
“我也是一年后多才发现,至于被骗几十年......我脖子上不是摆设,若真蠢到被他骗一辈子,我宁可去做畜生,再也没脸做人。”
连城抚掌,“好样的,丹阳!”
丹阳笑了,“连城,你别嫌我絮叨,你选驸马时可得擦亮眼,莫着了别人的道。实在不行,你就选忠厚的,驸马嘛,相貌没那么重要。”
连城啧啧,这口气,与父皇一样。
“你别笑,我与你说,驸马是驸马,男宠是男宠。你选家世好些的男人做驸马,充当门面。至于男宠,你想要什么样的绝色没有?”
连城用手帕擦干净指头,“好像没人适合做我的驸马。”
那日谢寂对她说了驸马候选人的底细,她的心凉了一半,都是些什么货色?
算了,不多想,吃饭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