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只想着有郡王妃的名头在,一些小麻烦并不算什么。
可一场梦,让她站在更理智的位置试想,嫁给允安郡王除了明面上的好处,弊端又有哪些。
想通了,再是难舍白月光,也比不得自身重要。
程云水是个聪明人,也深知自己的容貌数一数二,在京都并非无名之辈。
恋慕她的少年公子自是有不少,可那些人论容貌论身份,皆是差了允安郡王一大截,他当然不愿意委屈自己。
三皇子这般人物,别说只是惊扰,哪怕真不小心冒犯了谁,赔罪也不会亲自来。
一路护送,举止温文尔雅,和她所知的三皇子恍若两人,足以证明,三皇子对她有意。
程云水觉得没白去一趟安国寺。
三皇子与允安郡王同岁,不仅没有正妃,连妾室都不曾有。
和郡王妃相比,成为三皇子妃她将有无数可能。
入了府,程云水直接去了正院。
和盘托出昨夜做的梦,和大师解梦。
对于和三皇子的偶遇,程云水只是顺口提了一句,没有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知于太傅夫人。
太傅夫人会不会因此多想,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
太傅夫人思索片刻,极有福相的脸上带了一抹笑:“也好。允安郡王便是再好,府里那些不三不四的,总不好相与。”
“劳母亲为我多次奔波筹谋了。”
“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太傅夫人满是心疼,“可怜的孩子,瞧你脸色白的,本就被梦魇,又劳累了一遭,快回去歇着吧。”
目送程云水出去的背影,太傅夫人轻轻叹息了一声。
运道真好。
刚起了放弃允安郡王的心思,三皇子就凑了上来。
但这是再好不过的事。
太傅夫人脸上浮现真心实意的笑:“无实权无圣恩的空壳郡王,自是比不过有望攀登高峰的皇子。”
太子乃皇后所出嫡长子,在两年前为了替陛下挡住刺客,伤及心脉,没死,但现在连床都下不来。
就吊着一口气,艰苦的活着。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
二皇子的母妃是德妃,去岁十八被封瑞王,在兵部挂职,还上过战场。
在朝堂上有不少拥趸。
三皇子的母妃曾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只是她命薄,晋和长公主仙逝那年,误食了本该入皇后之口的毒点心,没救过来。
为着三皇子母妃挡灾事实,皇后对三皇子不说视如己出,也多有照拂。
太子这般情况,连她这个后宅妇人都知晓,他熬不了几日,别说朝臣们了。
重新立储,是大势所趋,机会最大的,也就一个瑞王和三皇子。
其他皇子不是母家不显就是年纪尚小,便是要争,也得有足够的资本。
三皇子看上程云水,对程云水本人以及太傅府而言,都是天大的喜事。
观月园内,宴今昔和谢尘缘也说到了重新立储一事。
“太子是个温和又果决之人。”谢尘缘回忆起寥寥几次见面,太子给他的感觉,“他极会御下,用人唯贤,视律法为至高。便是母族有人触犯律法,也不曾因为亲缘而轻拿轻放。
瑞王不行,此人眼高于顶,看不见旁人,内心就不曾有过‘仁慈’。他若成为储君最后登顶,不会在乎泱泱百姓。”
三皇子他没说,很明显,在他看来,能因为心悦之人爱慕他人,就举起屠刀要将情敌抹杀的行为,还不是君主呢,就已经有昏君的架势了。
更别说,宴今昔与三皇子有血海深仇。
“对你太子的评价倒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