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温庭筠后来多次扰乱科举考试的原因吧?”黄巢问。
“对,他很不服气,所以年年参加,扰乱科举考试的秩序。而且他传递答案的那些人纷纷都中了进士,唯他年年不中,你说讽刺不讽刺?”王文木手摸着下颌道。
黄巢道:“要是我遭遇这个,只怕比他还要愤慨叛逆,估计就不是扰乱科举考试这么简单了。”
朱温则说:“他落得这个结果,说到底怪谁呢?还不是得怪他自己,既想巴结讨好上位者,又做不来一个谄媚者的卑躬屈膝。这就是悲剧的根源。”
黄巢接口道:“你说得对,读书人的骨气让他做不来低三下四的事情。”
正在这时,王文木的母亲朱大婶走了进来,朱温连忙起身喊道:“表姑。”黄巢和幼薇也跟着起身。
朱大婶笑着摆手,“都坐下来坐下来,你们聊,文木来帮一下忙。”
王文木连忙站起身来,道:“大家坐一会儿,我去帮会儿忙。”
黄巢问道:“你家其他客人呢?”
王文木已经出去,朱温解释道:“文木兄刚才说过,只请了我们几个,他说也不是什么大官,兄弟几个过来聚一下意思意思,主要是凑个热闹。”
黄巢突然想起礼物的事情,一拍大腿道:“来了这么久还没奉上礼物呢。”说着连忙去外面马鞍上取礼盒,朱温替王文木接了送进去给他。
王文木立时跑了出来,责怪黄巢和幼薇不够朋友,说了不是正式请客,不能收礼,非让黄巢和幼薇把礼物收回去。
因王文木态度坚决,黄巢和幼薇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又把东西放回去,王文木这才作罢。
王文木继续进去帮忙,正堂里三人重新坐下来。朱温和黄巢想着科举的事,不禁有些发愁。朱温道:“我在长安除了我表姑外也没有别的亲人,更别说达官贵人举荐了。”
黄巢也道:“我家贩卖私盐,向来被达官贵人鄙视,也无人可找。是不是非得有人举荐?”黄巢面对幼薇问道。
“这个,当然最好有人举荐。”幼薇想到父亲已经考了十几年的科举,都止步不前,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文木兄找到了工作,朱大婶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朱温对此最有感慨,毕竟是他表姑,以前的事多少知道一点,于是接口道:“是啊,表姑一个人拉扯大一个儿子,真不容易。”王文木少年丧父,朱大婶独撑大梁,其中的辛酸苦楚不足为外人道。
“好在,一切都好起来了,文木兄做了坊正,以后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到时再娶一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朱大婶这辈子也就圆满了。”
朱温道:“可不是,在这长安城里,看到别人过的都是烈火烹油的日子,却不知道这长安城里多少百姓活得不如狗。所以,你啊,”朱温把手搭在黄巢的手腕上,颇为语重心长地道,“日子别过得那么奢侈,很多老百姓都还过着衣不蔽体食不裹腹的生活呢,你奢侈浪费掉的东西,可能是人家一年的口粮。”
黄巢拍着朱温的手背道:“你说得对,我以后要学着节俭点。”